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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电视剧槐乡魂》是知名作者“月明依夏”的作品之内容围绕主角程默月明依夏展全文精彩片段:手机信号在进入青槐村地界时就彻底消失程默把车停在村口的古槐树摇下车潮湿的空气中立刻涌进一股腐朽的甜腻气味——像是槐花被闷在罐子里发酵了整整一个夏十年程默盯着树干上那道歪歪扭扭的刻那是他十二岁生日时刻下的身高标如今刻痕已经长到离地近两米的位树皮将疤痕包裹得几乎难以辨就像这个村庄试图掩埋所有不堪的记默默?真是默默回来了?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程默转看见一...
手机信号在进入青槐村地界时就彻底消失了。程默把车停在村口的古槐树下,摇下车窗,
潮湿的空气中立刻涌进一股腐朽的甜腻气味——像是槐花被闷在罐子里发酵了整整一个夏天。
十年了。程默盯着树干上那道歪歪扭扭的刻痕,那是他十二岁生日时刻下的身高标记。
如今刻痕已经长到离地近两米的位置,树皮将疤痕包裹得几乎难以辨认,
就像这个村庄试图掩埋所有不堪的记忆。"默默?真是默默回来了?
"沙哑的女声从身后传来。程默转身,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挎着竹篮站在三米开外。
她的左眼蒙着灰白的阴翳,右眼却亮得惊人。"花婆婆。"程默勉强挤出一个笑容。
老人是他父亲的远房表姐,在他母亲去世后曾照顾过他一段时间。花婆婆没有靠近,
只是用那只完好的眼睛死死盯着他:"你爸在祠堂。别直接回家,先去看看他。
"她说完就转身离开,脚步快得不像七十多岁的老人,
竹篮里几根枯黄的草药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晃。程默皱了皱眉。电话里只说父亲病重,
可没提到什么祠堂。
他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下午四点十七分——屏幕右上角依然显示"无服务"。
祠堂在村子西头,要穿过整个青槐村。程默拖着行李箱走在青石板路上,
注意到村子里异常安静。虽然青槐村本就人烟稀少,但这个时间本该有炊烟升起,
有孩童嬉闹。可现在,除了偶尔从门窗缝隙中投来的窥视目光,
整个村庄仿佛被按下了暂停键。转过一个弯,程默突然停住脚步。前方二十米处的老井旁,
三个村民正以怪异的姿势围成一圈。他们背对着程默,肩膀几乎贴在一起,
脖子却以不可能的角度向后仰着,像是在凝视天空。最让程默毛骨悚然的是,
他们的手臂——那些手臂像没有关节的软体动物般缠绕在一起,
在夕阳下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程默的行李箱轮子发出"咯噔"一声。
三个村民同时转过头来。"默默回来啦。"中间的女人咧嘴一笑,程默认出是村长的妻子。
她的嘴角几乎裂到耳根,露出两排过于整齐的牙齿。"你爸等你好久了。
"程默的胃部一阵绞痛。他匆忙点头致意,加快脚步从他们身边绕过。擦肩而过时,
他闻到一股浓烈的槐树汁液气味,甜得发腥。祠堂比记忆中破败许多。
褪色的红漆大门半开着,里面黑黢黢的。程默在门口犹豫了几秒,
突然听见里面传来父亲的声音:"是默默吗?进来吧。"声音听起来中气十足,
完全不像病重的样子。程默松了口气,推门而入。祠堂内部比外面看起来宽敞。
几十支白蜡烛在供桌上一字排开,烛火纹丝不动,仿佛凝固在空气中。程老三站在供桌前,
背对着门口。他穿着程默从未见过的黑色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爸,
您身体——"程默的话戛然而止。父亲转过身来,烛光在他脸上投下跳动的阴影。
那张脸确实是程老三的,但皮肤过于光滑,像是被拉紧的蜡像。
最诡异的是他的眼睛——眼白部分泛着淡淡的青色,瞳孔则收缩成两个针尖大小的黑点。
"我很好。"程老三微笑着说,"比任何时候都好。槐娘娘保佑。"他侧身让开,
露出供桌上摆放的东西。那不是程氏祖先的牌位,
而是一尊半米高的木雕神像——一个没有五官的女人,身体由无数细小的槐树枝条缠绕而成。
神像脚下散落着几颗新鲜的槐树果实,还有一面巴掌大的铜镜。程默的后颈汗毛倒竖。
他想起童年时听过的传说:青槐村的古槐会吃人。每十年,它需要一个新的"守树人",
而被选中的人会变得"不像自己"。"您到底怎么了?"程默向后退了一步,
"电话里说您病得很重..."程老三的笑容扩大了:"不这么说,你怎么会回来呢?
"他向前走来,动作流畅得不似人类,"槐娘娘选中了你,默默。
就像二十年前选中你妈妈一样。"程默如坠冰窟。母亲是在他五岁时"突发急病"去世的,
下葬时棺材里塞满了槐树枝。他转身想跑,却发现祠堂大门不知何时已经关闭。黑暗中,
他听见父亲——或者那个披着父亲皮囊的东西——用母亲的声音轻轻哼起了摇篮曲。
烛火突然同时熄灭。在彻底陷入黑暗前,程默看见供桌上的铜镜里,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
而是一个由槐树枝组成的女人轮廓,正缓缓向他伸出手臂...程默猛地睁开眼睛,
冷汗浸透了后背。他躺在自家老屋的床上,晨光透过糊窗纸照进来,
在泥地上投下斑驳的光影。是梦吗?他翻身下床,脚底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
是一颗新鲜的槐树果实,表皮还带着露水。程默的心跳骤然加速,
昨晚的记忆碎片般回涌——他被父亲带回家,喝下一碗味道古怪的汤药,
然后...房门吱呀一声打开。程老三端着早饭进来,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农村老汉,
眼白和瞳孔都恢复了正常。"睡得好吗?"父亲放下粥碗,"今天村里有祭祀活动,
你小时候最喜欢看了。"程默盯着父亲脖子上的一道红痕——那像是被树枝勒过的痕迹。
"爸,昨晚在祠堂...""祠堂?"程老三困惑地皱眉,"你昨天一到家就发高烧说胡话,
我照顾了你一整夜。哪来的祠堂?"程默低头喝粥,不再追问。粥里有股淡淡的槐花甜味,
让他想起母亲去世前熬的最后那锅粥。早饭后,程默借口散步出了门。
他需要找到林小满——他儿时最好的玩伴,也是村里少数读完高中去了县城的年轻人。
林小满家大门紧锁,门前积了厚厚一层灰。隔壁的老太太从门缝里探出头:"找小满?
那丫头去年就没了。掉进村东的枯井里,找到时..."老太太突然压低声音,
"她身体里塞满了槐花,可那口井边上根本没有槐树。"程默胃里一阵翻腾。他记得那口井,
井沿上刻着和祠堂神像底座相同的花纹——一个被枝条缠绕的女人轮廓。"今天是什么祭祀?
"程默换了个话题。老太太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请槐仪式。十年一次。"她作势要关门,
"你最好天黑前离开村子,默默。你长得太像你妈了。"程默站在村中央的空场上,
看着村民陆续聚集。
他们带着各式各样的镜子——铜镜、玻璃镜、甚至是用井水充当镜面的水盆。
所有人的表情都出奇地一致:嘴角微微上扬,眼睛却空洞无神。
花婆婆不知何时出现在他身边,递给他一面巴掌大的铜镜:"拿着,不然槐娘娘会生气。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程默低声问。花婆婆的独眼里闪过一丝怜悯:"槐树需要养分,
默默。每十年,它需要一个新宿主来延续生命。二十年前是你妈,十年前是村东李家的媳妇,
今年..."她没说完,但目光已经说明一切。太阳渐渐西沉。村民们开始围着古槐树绕圈,
手中的镜子反射着最后的阳光,在树干上投下无数光斑。程默惊恐地发现,
那些光斑组成了一张女人的脸——正是祠堂里那尊神像的模样。程老三站在树下,
手里捧着一面古老的铜镜。当他开始用一种程默从未听过的语言吟诵时,
村民们的动作突然变得整齐划一。他们的手臂像树枝一样摆动,脖子以不可能的角度扭曲,
嘴里发出沙沙的声响,就像风吹过槐树林。程默倒退几步,撞上一个人。转头一看,
是村长妻子,她的嘴角又裂到了耳根:"留下来吧,默默。槐娘娘喜欢你。"程默转身就跑。
身后传来此起彼伏的笑声,还有父亲——不,
那个占据父亲身体的东西——用母亲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老屋大门在他面前自动打开。
屋内,所有家具都被移开,取而代之的是摆满每个角落的镜子。在无数镜面的反射中,
程默看见自己身后站着一个由槐树枝组成的女人。
她的枝条正缓缓伸向他的脖子...程默猛地转身,身后空无一物。
但镜子里的影像迟了半拍——在转身完成的瞬间,
他分明看见一个由槐树枝组成的女人轮廓正收回伸向他脖颈的枝条。
镜中的"她"与程默四目相对,没有五官的脸上,枝条缓缓蠕动,排出一个近似微笑的弧度。
"默默?"父亲的声音从院外传来。程默抄起桌上的剪刀,狠狠扎向镜面。
玻璃碎裂的声响中,他听见一声尖锐的嘶叫,像是某种植物被撕裂时发出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程老三站在门口,手里端着热气腾腾的汤碗。
他的目光从地上的碎镜片移到程默手中的剪刀上,嘴角抽动了一下,"做噩梦了?
"程默的指节发白。剪刀尖上沾着一滴琥珀色的汁液,散发着槐树汁的甜腥味。
"这些镜子是怎么回事?""驱邪用的。"父亲把汤碗放在唯一没被镜子占据的炕沿,
"村里老规矩,家里有人生病就摆镜子辟邪。"他说话时脖子上的红痕随着脉搏轻轻鼓动,
像是有东西在皮肤下蠕动。程默盯着汤碗。淡青色的汤面上漂着几朵槐花,
花蕊呈现出不自然的暗红色。"我不饿。""喝了它。"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尖细,
"你脸色很差。"屋外传来沙沙声,像是无数枝叶摩擦。
程默瞥见窗外晃过几个黑影——村民们正拖着脚步向祠堂方向移动,每个人手里都捧着镜子。
最前排的村长妻子突然转头看向程默家的窗户,她的脖子旋转了整整一百八十度,
嘴角已经撕裂到耳垂下方。"我去趟茅房。"程默放下剪刀,趁父亲不注意时将汤倒进炕洞。
灰堆里立刻窜起几缕青烟,有什么东西在灰烬中扭动,发出细微的吱吱声。
老屋的茅房在后院,要穿过一个堆放杂物的小天井。
程默刚踏出门槛就僵住了——天井里摆满了大大小小的镜子,全都对准着他刚才所在的房间。
在某个水缸的倒影中,他看见父亲正趴在窗边,整张脸贴在玻璃上,眼睛完全变成了青黑色。
阁楼的木梯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这是程默最后的希望——母亲生前使用的阁楼,
父亲从不允许他上去。梯子顶端被一道符纸封住,黄表纸上的朱砂符文已经褪成暗褐色。
符纸在他触碰的瞬间化为粉末。阁楼里弥漫着干槐花的气味,灰尘在斜射的阳光中飞舞。
角落里摆着一个梳妆台,镜子被黑布严实盖住。程默掀开黑布,
镜面立刻映出他的脸——但镜中的背景不是阁楼,而是一个由槐树枝构成的洞穴,
无数枝条像血管一样在镜中蠕动。梳妆台抽屉里有一本皮面日记。程默翻开第一页,
母亲娟秀的字迹映入眼帘:"槐娘娘选中了我。程老三已经不是他了。镜子是她的眼睛,
但也是弱点。找到背面有刻痕的那面,
它能照出真相..."日记后半部分被某种黏液粘在一起。程默用力撕开,
几片干枯的槐树叶飘落出来。最后可读的一页写着:"他们要我在满月夜去祠堂。
我会带上那面铜镜。如果我失败了,希望默默永远不要回——"字迹在这里中断,
纸面上有几个指甲抓挠的痕迹。阁楼突然暗了下来。程默抬头,
看见窗外密密麻麻爬满了槐树枝,将光线遮得严严实实。更可怕的是,
那些枝条正从窗缝慢慢渗入,像蛇一样向他蜿蜒而来。梳妆台的镜子开始泛起涟漪。
程默在镜中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那是个被槐树枝缠绕的女人,
枝条从她的眼窝和嘴里钻出。女人拼命向他做手势,指向梳妆台下方。
地板下传来父亲上楼的脚步声。程默趴在地上,
发现梳妆台底部用树胶粘着一面巴掌大的铜镜。他刚把镜子抠下来,阁楼门就被撞开了。
程老三站在门口,身体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曲着,像是被无形的枝条拉扯。
他的嘴角撕裂到耳根,舌头变成了一条细长的槐树枝。"该去祠堂了,默默。
"他用母亲的声音说道,"槐娘娘等不及了。"程默举起铜镜。镜面照到父亲的瞬间,
老人发出一声非人的尖叫。他的皮肤下凸起无数细小的蠕动痕迹,
仿佛有无数枝条要破体而出。趁着这个间隙,程默冲向窗户,用铜镜砸向玻璃。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他听见四面八方传来此起彼伏的尖叫——整个村子的镜子都在震动。
程默跳出窗户,落在后院松软的泥土上。他刚爬起来,脚踝就被什么东西缠住了。低头一看,
是几根从地底钻出的槐树根,正顺着他的小腿向上攀爬。铜镜掉在地上,镜面朝上。
程默挣扎着抓住镜子,将它对准缠住自己的树根。镜中映出的不是树根,
而是一双双青灰色的人手!那些手在镜光照耀下立刻缩回地底,程默趁机翻过后院矮墙,
跌进一片玉米地里。"默默!回来!"父亲的声音在身后回荡,已经听不出人类音调,
更像是风吹过树洞的呜咽。程默在玉米地里狂奔,耳边全是自己剧烈的心跳声。
当他终于停下喘息时,发现自己站在村东的枯井旁——林小满丧命的地方。
井沿上刻着的女人轮廓在月光下泛着诡异的青光。铜镜在手中突然变得滚烫。程默低头,
看见镜面上浮现出一行血字:"看井里。"一股无形的力量迫使他将目光投向井口。
井水不知何时涨到了离井沿只有一米的位置,水面平静如镜。借着月光,
程默看见水中映出的不是自己的倒影,而是——"妈...妈?
"水中的女人被无数槐树枝缠绕,只有脸还保持着人形。她拼命摇头,
嘴唇开合像是在警告什么。突然,一根枝条从她嘴里刺出,鲜血在水中晕开。
女人的影像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由枝条组成的女人轮廓,正缓缓从井水中升起。
程默踉跄后退,铜镜掉在地上。镜面撞击石头的清脆声响中,
他听见整个村子的镜子同时碎裂的声音,
紧接着是此起彼伏的尖叫——那声音不像是人类发出的,更像是树木被连根拔起时的呻吟。
"你找到你妈的镜子了。"程默猛地转身。花婆婆站在三步之外,独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芒。
她手里拿着一盏油灯,火光居然是诡异的青色。"这是什么?"程默捡起铜镜,
发现背面刻着一道奇怪的符纹,
与他脖子上挂着的护身符——母亲留给他的唯一遗物——上的纹路一模一样。"照妖镜。
"花婆婆的声音压得极低,"你妈用命换来的。它能照出槐娘娘的真身。
"她突然抓住程默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但别随便用它照人,
会把寄生在人体里的枝条逼出来。你爸...已经没救了。"远处传来嘈杂的人声,
火把的光亮正在向这边移动。
花婆婆迅速从怀里掏出一把槐树叶塞进程默口袋:"含一片在舌下,
能暂时避开槐娘娘的感知。月到中天时来我家,我告诉你剩下的。
"她说完就吹灭油灯消失在黑暗中。程默将铜镜藏进内兜,含了一片槐树叶在口中。
苦涩的汁液让他舌头发麻,同时感到一股凉意从头顶流到脚底,
像是被一层无形的薄膜包裹起来。村民们举着火把从玉米地边跑过,
没人看向程默所在的位置。领头的程老三脖子上缠满了槐树枝,
枝条末端刺入他的太阳穴和耳孔。他手里捧着一面破碎的镜子,镜片上沾着琥珀色的汁液。
"找!把村子翻过来也要找到他!"父亲的声音像是千百个人同时在说话,
"槐娘娘要在子时前得到新宿主!"等脚步声远去,程默从藏身处爬出来,
发现手中的槐树叶已经变成了血红色。他吐掉叶子,摸出铜镜查看。
镜面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张微型地图——那是青槐村的俯视图,祠堂位置标着一个血红的叉,
而花婆婆家所在的位置闪烁着微弱的金光。程默刚要迈步,突然感到一阵眩晕。
铜镜变得异常沉重,镜面泛起涟漪。他看见镜中的自己背后站着那个枝条女人,
她的"手臂"已经搭上了他的肩膀...铜镜"当啷"一声掉在地上。
程默惊恐地摸向自己的肩膀——那里粘着一片新鲜的槐树叶,叶脉中渗出琥珀色的汁液,
正缓缓渗入他的衬衫。铜镜落地的声音惊飞了枯井旁的乌鸦。
程默死死盯着自己肩膀——那片槐树叶已经消失不见,只留下一小块青灰色的皮肤,
摸上去像树皮一样粗糙。他弯腰捡起铜镜的瞬间,一阵剧痛从肩膀窜到太阳穴。
镜中映出他的脸扭曲了一瞬,右眼瞳孔收缩成针尖大小,和父亲在祠堂时一模一样。
"不..."程默用指甲抠挖那块变异的皮肤,却只刮下几片细小的皮屑。皮屑落在掌心,
竟然变成了干枯的槐树皮。远处村民的呼喊声越来越近。程默把铜镜塞回衣内,
向花婆婆家方向跑去。每跑一步,右肩就传来一阵刺痛,仿佛有根须在肌肉里生长。
更可怕的是,他开始闻到空气中弥漫的槐花甜香——那气味让他口干舌燥,胃部痉挛,
产生一种近乎饥渴的冲动。花婆婆家是村北一间孤零零的瓦房,门前挂着两串风干的草药。
程默刚要敲门,木门就自动开了一条缝。黑暗中,那只完好的右眼闪烁着微光。"进来,快。
"花婆婆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屋内比外面看起来宽敞,却挤满了各种瓶瓶罐罐。
程默注意到每个容器里都泡着槐树枝,
最可怕的是一个玻璃缸——里面漂浮着一张完整的人脸皮,五官轮廓酷似村长妻子。
花婆婆点燃一盏油灯。火光下,程默看清了她左眼的情况——那根本不是白内障,
而是一层半透明的青色薄膜,薄膜下有什么东西在蠕动。"你也被寄生了。"程默后退一步,
右手下意识摸向铜镜。花婆婆苦笑一声,突然扯下左眼的薄膜。
薄膜下是一个完全由细密槐树枝组成的眼球,枝条还在缓缓蠕动。"二十年前,
我帮你妈反抗槐娘娘,付出了这个代价。"她重新蒙上薄膜,"但我保住了自己的意识,
不像你爸..."程默的右肩突然一阵剧痛。他扯开衣领,
惊恐地发现那块青灰色皮肤已经扩散到锁骨位置,皮肤下隐约可见细小的枝条轮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