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表白内容如下:在?6月20日下午在篮球场穿着白色碎花连衣裙,扎着低马尾的那位女孩子。
能否加个微信zcxxxxxxxx,结下医药费。
是的,我被挂了,甚至或许是因为这发出来的三言两句过于像肇事之后畏罪潜逃的超级无敌恶劣事件的缘故。
我们学校,那隐藏在表白墙后面的运作者,一位宛如新星崛起的正义人士,不仅给这条说说单发了,而且还特意置顶了。
讲真的,我可谢谢您嘞。
要说起这事,还得从前天说起。
澄澄,好澄澄,你就陪我去嘛?一米六八且对自己吨位完全没有自知之明的罗枝不停摇晃着我那条细小的胳膊肘,真的,别摇了,再摇就断了!我一边使劲想扒拉开罗枝,一边冷漠无情地拒绝。
不去,还有你别用那种语气说话,感觉怪寒碜的。
澄澄……别那样喊我好澄澄……叫爸爸!叫爸爸我分分钟麻麻利利地陪你这个好大儿去!我故意为难说。
看这样你怎么接。
爸爸,好爸爸,陪我去好家伙,为了个篮球比赛,这都能忍辱负重接着,厉害。
那成,爸的好大儿,走吧。
如果当时我知道会发生后面那样的事情,我一定不会为了罗枝的那几声爸爸折腰。
所以,别问,问就是当事人很后悔。
那时篮球场热火朝天地在举行比赛,我们物电院vs计科院,作为中场女生投篮的一员,罗枝不想一个人去,于是便拉着我去,还美名其曰撞上帅哥。
撞上帅哥我是不知道的,但撞伤人家是砧板上钉钉子了。
因为没投中,罗枝那货一下场就像只大鸟依人般扑向我,试图寻求安慰。
可,大哥诶,我这小身板是真的接不住啊。
于是乎,我华华丽丽地撞上了一个极为无辜的大冤种。
一瞬间,一大群人围了上来,我怀疑他们想要揍我,所以我蹲下,抱头,一气呵成完成所有动作后大喊各位大兄弟,打人别打脸!丫丫蛋的,我清晰地听到有人笑了。
不过人家那群人可没那个美国时间搭理我,于是我眼睁睁地看着一群人抬着那个被误伤的兄台呼啸而去,只留我一个人还傻傻地抱头蹲在原地。
最后,还是罗枝良心发现,赶紧扶我溜回了寝室。
我也不是没想过去问候一下那位大哥是否安好,可奈何圈子太小,信息太过闭塞,我左问右问也没有问出个所以然,只能暂且放弃。
啊啊啊啊,罗枝,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我......儿臣冤枉啊,谁知道你如此地娇小柔弱,一撞就飞......罗枝的语气因心虚越来越小。
你!!你个逆子!是的,这个时候我都没忘记占她的便宜。
“嗡”,手机振动了一下。
我拿起一看,原来是那位垫背兄台通过了我的好友申请。
不过下一秒,我又愣住了。
因为他发了一句第18个结医药费的?待会,每一个字都是地地道道的中国汉字,可连在一起我怎么就有些看不懂呢?什么叫第18个?这年头,医药费都是需要抢着结的?见过冒领失物的,没见过赶着送钱的。
我心里疯狂吐槽着,但作为一位深受社会主义价值观影响的有志青年,我怎么因为别人赶着替自己送钱而想要借机不了了之呢?好吧,虽然这个念头我想过。
可,一想到那天撞上那人“砰”的巨大声响,我的良心还是过不去。
于是,我回我是真的!每个人都说是真的。
那边很快就回了消息。
我我我,保真!!我去,我能不能结识一下我前面那十七个抢着替我结医药费的姐妹们啊,女人何苦为难女人呢。
看着那句干巴巴且没得一点说服力的保真,我又开始拿起手机,补上一句我是那位说打人别打脸的!都自爆成这样,这下总得相信了吧。
我邪魅一笑,深藏无数的功与名。
……诶,不是,点点点点什么意思,虽然我知道那句话很囧,但能不能给点面子啊。
似乎是听到了我心中说的,我看到他撤回了那条消息。
那结下医药费,250.41。
好家伙,有整有零,还整出了谐音“二百五是你”。
我严重怀疑他在内涵我,但我忍,毕竟这事确实是我对不住。
不是250.41吗?我转,看我不转个250.1,用那六毛钱砸死你!正当我气愤愤地输入支付密码的时候,跳出来的余额不足一下子就把我怒气汹汹且高两米的气势打回了一米五。
我真的会谢,但凡他早一点上墙,我也不至于前天血拼六一八导致现在连二百五都凑不出来。
啊,我悔啊!那啥,介意延期支付吗?我弱弱地问。
?或者现金支付??我思索着衣柜的某些大衣口袋里面应该有个两百块的现金。
??再不济劳力赔偿???我真的尽力在补救了。
???那现金。
那边的两条回复都简单干脆。
我也放心下来,不过,上面那三个问号怎么那么碍眼。
劳力赔偿咋啦,一个免费的纯劳动力,会玩手机会吃饭,下雨了也会往家里跑,多值!心里吐槽归吐槽,我还是和他约了明天下午两点在数学楼碰面。
2.第二天,在赴约之前,罗枝问要我陪你一起去不?别了别了,我看着你,我就想起那天我被你撞飞的情形,甚至有种想揍你的冲动。
我开玩笑说,虽然,心里,确实,有那么一丢丢打人的想法。
但考虑到双方体型的巨大悬殊,我觉得自己还是不要自取欺辱了。
再说了,我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
当然最后一句我是打死都说不出口的,毕竟,若是被那个倒霉的垫背兄台听到了,指不定他会“屠暴起”,并“以刀劈我首”,最后“数刀毙之”。
我真的还想再活五百年。
挥手与罗枝告别,我揣着昨天刚从各件棉衣里翻出来的票子,底气足足地上路了。
数学楼前,我撑着伞,独自走在悠长悠长的小径,然后在约定的地点,我遇见了一个怨妇般打着石膏的少年。
咳咳,看到前面你是不是在想我会遇见个丁香般的姑娘,如果是,那纯粹是你想多了。
不过,有一说一那男生长得还真好看,五官精致,眼是眼,鼻是鼻,嘴是嘴,更绝的是他的鼻尖还点着颗小痣,颜色不深不浅,平添几分少年气。
那位打人不打脸的?那男生看起来有些不耐烦。
也是,任谁在可能只想单纯看个篮球赛的时候受到飞来横祸,并因此进了医务室的情况下都不可能有什么好态度吧。
我是,我是,对不住啊,那天我不是故意的。
被美色迷了眼的我再看到少年手上打着的石膏时,强烈的愧疚感顿时上来了,我连忙道歉。
甚至,为表歉意,我当场给他鞠了个大于九十度的躬。
没事,没事。
那男生似乎被我这一鞠躬感动到了,轻咳了几下。
看吧,就我这足足的歉意,甭管谁受了那肯定是不忍再苛责的。
道歉归道歉,医药费我肯定也是要结的。
不过,这怎么给呢。
递过去?可他的手打着石膏。
硬塞过去?我怕造成二次伤害。
诶,有了,于是我灵机一动,在男生不敢置信的目光下,将三张大红票子塞进来他的卫衣兜里面。
然后,翩翩然,便打算摆摆手不带走一片云彩地离去。
苏澄,你是真的认不出我了?突然,一只手扼住了我命运的后颈领,让我本想往前迈的步伐顿时停滞。
救命,他好像只打了一只手的石膏诶,另一只手是可以接钱的。
是的,没错,这时候的我很想把前几秒还洋洋得意自己那塞钱的举动多么贴心的我扇死。
哦,再见了妈妈,我要逃离这个星球了。
待会,他怎么知道我的名字,他认识我?!没有理会我的疑惑,他一把把我薅过去,然后将一张帅脸凑近。
妈耶,不要靠这么近啊。
美颜暴击也是会死人的。
我心里叫嚣着,但眼睛却不争气地看着他的那张帅脸犯了花痴。
不应该啊,这么帅的脸,如果见过,我肯定会刻进我的DNA,怎么会不认识?似乎捕捉到了我眼中的疑惑,对面的男生突然笑了,哦,神呐,更好看了。
正当我被他迷的七魂六魄去的七七八八的时候,他又开口了。
或许,我应该这样叫,你才想得起来,姐。
男生的声音低沉好听,但唤“姐”一字的时候又故意拉的长而慢,像一把钩子般快准狠的击中我的心。
罗枝曾说过,声音好听的不一定是个帅哥,但帅哥的声音一定好听。
虽然是她的歪理,但此刻我真的想将这句话奉为真理!!这男生太绝了,分分秒秒都在我喜欢的点上蹦迪。
嗯,姐?男生温热的鼻息扑在我脸颊上,让我有些不自在的同时又感觉自己内心的老鹿恨不得来个断崖式自杀。
于是,在两者非常复杂心情的驱动下,我下意识推了他一把,然后连小说不敢这么写,电视剧不敢这么拍的二次悲剧,发生了。
3.也是说,后面你又把人家弄骨折了,还送进了医务室??罗枝的震惊不亚于看到某人当着她的面吃下一头牛。
我心虚我真的,只是轻轻……哈哈哈哈哈哈哈,澄澄,你真行,我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离谱……显然,人的悲喜并不相通。
我像龙王三太子被哪吒抽掉了筋般软绵绵地躺在床上,脑海里却不断循环播放着周迟那一声声“姐”。
啊啊啊啊,有毒。
试问来这世上数十载,谁没个中二期?我的中二期应该是在初中年代。
在那个“认哥哥”风潮席卷全校的期间,我,在一群“哥哥长哥哥短”里硬生生地坑了个,呸,认了个弟。
好吧,也不是我不想认哥哥,只是苏澄,她个暴力女,还想认哥哥,哪个想不开的男生敢。
哈哈哈哈哈哈,就是,就是。
苏澄看起来长得娇娇小小,性格却那么暴力,真的,活脱脱一个金刚芭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