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圈养的“状元”房门被我甩上的瞬间,门外歇斯底里的争吵声像被掐断了脖子,
戛然而止。我靠在门板上,听着外面虚假的喘息声。演,接着演。上辈子我蠢,
被他们这场“双双重生护犊子”的戏码骗得团团转,最后被他们以“市状元”的头衔,
卖进暗网拍卖场,像个牲口一样供人挑选。这辈子,你们的演技,在我眼里,烂透了。
门把手转动。“七七,开门。”门外是我爸张春生的声音,恢复了平日里的和蔼,
“别听你妈瞎咧咧,什么重生,她就是高考前焦虑症。快出来,误了时辰不吉利。
”我妈柳冬梅立刻接腔:“七七乖,爸妈吵架是爸妈不对。你别往心里去。
你可是咱们石镇的金凤凰,考清华,光宗耀祖,就看今天了。”光宗耀祖?我心中冷笑。
是啊,市状元,又是处子,在你们眼里,至少值五十万吧?我打开门。
张春生和柳冬梅站在门口,两人脸上的焦急和愤怒瞬间切换成了慈爱。“这才对嘛。
”张春生拍拍我的肩膀,手劲大得像是在拍一块猪肉,“走,吃饭。你妈给你炖了汤。
”我顺从地走到餐桌前。桌上摆着一碗浓稠到近乎黑色的汤,散发着一股甜腻又腥气的药味。
助孕汤。我当然认识。上辈子,我就是喝了这碗汤,上了送考大巴后四肢发软,
连呼救的力气都没有。里面不仅有助孕的草药,还有让人肌肉松弛的软骨散。“七七,来,
妈喂你。”柳冬梅端起碗,舀了一勺递到我嘴边。“我自己来。”我接过碗。“快喝,
这可是妈托人从老中医那里求的秘方,补脑安神,保你考高分。”柳冬梅催促着。“是啊,
这一碗汤的材料,顶你爸半个月工资呢。”张春生在旁边帮腔。我看着他们俩,
忽然笑了:“爸,妈,你们对我真好。”我端起碗,在他们灼灼的目光下,一口气“喝”完。
“好!喝完了,咱们家状元就稳了!”张春生一拍大腿。我放下碗,喉头滚动了一下,
强烈的恶心感涌上来:“妈,我肚子有点不舒服,去下厕所。”“去吧去吧,别紧张。
”我冲进厕所,关上门,立刻抠住喉咙。“呕——”浓黑的药汁吐进马桶,
那股腥甜味让我胃里一阵痉挛。冲水,漱口。我看着镜子里苍白的脸。江南七,复仇,
从现在开始。我走出厕所,柳冬梅已经等在门口。“七七,让妈再看看。”她不由分说,
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我骨头生疼。她粗糙的拇指掰开我的嘴唇,
像检查牲口一样查看我的牙口。“嗯,牙齿周正,不错。”接着,
她的手在我脸上、脖子上捏来捏去。“养了十八年,总算没养歪。这皮相,细皮嫩肉的,
那些贵人就喜欢这样的。”柳冬梅自言自语。张春生走过来,搓着手,
眼睛里冒着贪婪的光:“那是,咱们这可是‘A+级’的货。学习好,脑子灵,关键是干净。
”他伸手想摸我的脸,我偏头躲开。张春生手僵在半空,脸色一沉:“怎么,还学会躲了?
养你这么大,摸一下都不行?”柳冬梅赶紧打圆场:“孩子大了,害羞。老张,你看看时间,
别误了‘出货’……不是,别误了送考。”张春生哼了一声,拿起桌上的计算器,
开始嘀咕:“上次老李家的丫头,考个二本,卖了十五万。咱们七七,清华的苗子,
又是头茬货,刚子哥说了,起拍价至少五十万。
要是能拍到八十万……”柳冬梅突然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心里一动,可惜什么?
“是啊,可惜。”张春生也叹气,“这种极品货,卖了就没了。要不然,留着下崽,
还能……”“行了!别说了!”柳冬梅打断他,“一次性买卖,干净利落。规矩不能坏。
”他们以为我听不懂。他们可惜的,不是女儿的命运,而是这件“货物”不能重复利用。
我胃里又是一阵翻江倒海。这就是我的“父母”。不,他们只是我的饲养员。我深吸一口气,
压下杀人的冲动。现在还不是时候。“爸,妈,我准考证呢?”我假装慌乱地翻书包。
柳冬梅立刻警惕起来:“什么?你没带?”“我记得放进去了……”“你这孩子!
这么重要的日子掉链子!”张春生急了,八十万可不能飞了。“找到了。
”我从文具盒夹层里抽出准考证。“呼……”两人同时松了口气。
我把准考证放进书包的瞬间,手腕一翻,将它塞进了校服内侧的暗袋里。书包里是空的。
计划A,准备就绪。“走吧,老梁的车该到了。”柳冬梅推着我出门。清晨的石镇,
笼罩在灰蒙蒙的雾气里。家家户户都在送考生,但奇怪的是,送考的,全是女孩。
我走向镇口的车站,我知道,那辆大巴车,不是通往考场的,而是通往屠宰场的。
2 19号“货物”镇口,一辆半旧不新的大巴车已经停在那里,发动机轰隆作响,
喷出一股股黑烟。司机老梁叼着烟,斜靠在车门上。他是个满脸横肉的胖子,
身上的汗臭味隔着几米远都能闻到。看到我,老梁把烟头吐在地上,用鞋底碾了碾。
“张家的状元来了?快点,就等你了。”张春生点头哈腰地递上一包烟:“梁哥,
我闺女就拜托您了。她胆子小,您多担待。”“放心,你们张家是咱们镇的‘金牌饲养户’,
出的货,我们有数。”老梁接过烟,油腻的手在我肩膀上捏了一把,“不错,结实。
”我忍住一巴掌扇过去的冲动,低头上了车。
车厢里一股混合着廉价香水、汗味和汽油的窒息味道扑面而来。车上坐满了女孩,加上我,
一共19人。她们有的紧张,有的兴奋,都在低头看复习资料。她们还不知道,这些书本,
只是用来增加她们售价的道具。我走到最后一排,在闺蜜小凉身边坐下。“七七,
你怎么才来!我好紧张。”小凉一把抱住我的胳膊。我看着她清澈愚蠢的脸。上辈子,
我最信任的就是她。“没事,正常发挥就好。”我敷衍道。老梁上了车,“嘭”地关上车门,
又从驾驶座旁边的锁扣上拉下一根铁链,把车门锁死了。车窗也是封死的。
这是一个移动的铁笼子。老梁通过后视镜,扫视着车厢,像屠夫在清点猪圈里的猪。
“都到齐了啊,19个。坐稳了,发车!”大巴车缓缓启动,驶向镇外的盘山公路。
我看了眼手表,7点10分。计划A,开始。我突然站起来,冲到驾驶座旁边。“停车!
不能走这条路!”老梁骂了一句:“张家的,你发什么疯?回去坐好!”“前面会塌方!
山会塌下来!”我大喊。车厢里安静了一瞬,接着爆发出哄笑。“江南七,你学傻啦?
”“状元压力太大,疯了。”老梁也笑了:“小丫头片子,这条路我跑了十年,
闭着眼都能开。滚回去!”我盯着老梁,一字一句地说:“我妈是重生的,她告诉我的。
她说,7点25分,前面的‘阎王拐’会掉巨石。”“重生”两个字一出,
车厢里的笑声更大了。老梁也嗤之以鼻:“你妈重生?你妈是张春生家的柳冬梅吧?
她要是重生的,我还是玉皇大帝呢!”“你不信?我妈说,你右边屁股上有块红胎记。
”我冷冷地抛出另一句话。这是上辈子我被卖掉后,听人贩子们聊天时知道的。
老梁的笑容僵住了。他猛地踩了刹车。全车人因为惯性往前栽。“你……你妈怎么知道的?
”老梁的表情变得惊疑不定。金牌饲养户的“疯话”,似乎有了点分量。“我妈说,
她上辈子就是死在这场塌方里的。她不想我也死。”我继续胡诌,
把那对人渣父母在门口的争吵拿来当武器。老梁握着方向盘,手心全是汗。
石镇做的是掉脑袋的买卖,所以这里的人,比谁都迷信。他犹豫了。“放屁!老子才不信邪!
”老梁似乎为了掩饰恐惧,猛踩油门,车子加速冲上了盘山路。我回到座位,
小凉拉着我:“七七,你刚才好吓人。真的会塌方吗?”“会。
”我看着窗外飞速倒退的山壁。7点24分。车子接近“阎王拐”。“轰隆——”一声巨响,
山体上方的土石倾泻而下。一块棺材大小的巨石擦着大巴车的车头,
砸在前方两米处的路面上,激起漫天尘土。“吱——!!!”老梁尖叫着踩死刹车。
车轮在地上摩擦出刺耳的声音,大巴车堪堪停在落石前。车厢里一片死寂,
接着是女孩们爆发出的尖叫。“真的塌方了!”“天啊,江南七说对了!”老梁瘫在座位上,
浑身发抖,裤裆湿了一片。如果他刚才没有那下意识的减速,这块巨石就会砸在驾驶室上。
他回头看我,像看一个怪物。我迎着他的目光,面无表情。恐吓成功。现在,是计划B。
我开始翻书包,表情越来越焦急。“怎么了七七?”小凉问。
“我准考证……我准考证不见了!”我把书包倒过来,抖落一地的书本。“什么?!
”老梁刚缓过神来,听到这话又炸了,“你他妈耍我?!”“我明明带了!梁叔,求求你,
让我回镇上小卖部看看,我刚才下车买水了,可能掉在那里了!”我带着哭腔哀求。“不行!
耽误了‘交货’时间,刚哥会扒了我的皮!”老梁拒绝。“梁叔,没有准考证,我考不了试。
我可是市状元的苗子,如果因为这个卖不上价,刚哥才会扒了你的皮吧?
”我立刻换了副嘴脸,用他们内部的逻辑反击。老梁噎住了。他知道,
我这个“A+货”如果出了岔子,他担待不起。“妈的,真晦气!
”老梁骂骂咧咧地调转车头,“五分钟,你只有五分钟!”车子开回镇口的小卖部。
小卖部老板也是组织的眼线。我跳下车,假装在柜台寻找。老梁不放心,跟了下来。
老板是个干瘦的老头,看到我们回来,很惊讶:“老梁,怎么回来了?货不对板?
”老梁烦躁地指着我:“这丫头丢了准考证。”老板瞥了我一眼,
用黑话对老梁说:“这批猪崽子看着不肥啊,干巴巴的。”老梁吐了口痰:“别提了。
张春生家的这个,邪门得很。”他压低声音:“而且我怀疑张春生两口子手脚不干净。
”“怎么说?”“他们可能私自给了‘货’太多钱,或者截留了上面的‘抚养费’。
这丫头出手阔绰得很。”我心中冷笑。离间计,种子已经埋下。
我假装在角落里找到了准考证其实是从暗袋里摸出来的,高高举起:“找到了!
”老梁松了口气:“快上车!磨磨蹭蹭的!”我跑向大巴,
回头看了一眼正在窃窃私语的老梁和老板。他们看我的眼神,已经从看“货物”,
变成了看一个“麻烦”。3 致命的冰饮我刚在小卖部门口站定,
身后就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江南七?你怎么回来了?”我回头,是班长邹晟潼。
镇长的儿子,我的众多爱慕者之一。他穿着一身簇新的名牌运动服,骑着山地车,
额头连滴汗都没有。石镇的“太子爷”,自然不用跟我们这些“货物”挤大巴。看到他,
我立刻挤出最甜美的笑容:“班长!太好了,见到你真是救了我的命!”邹晟潼看到我的笑,
脸颊微红:“怎、怎么了?丢东西了?”“我准考证掉这里了,刚找到。
但是……”我咬住下唇,一副泫然欲泣的样子,“我刚才太紧张,把我妈给的早饭钱弄丢了。
我现在心慌得厉害,想买瓶水喝……”邹晟潼立刻从口袋里掏出钱包:“多大点事,我请你。
”“不,班长,这怎么好意思。”我连连摆手,退后一步,“我妈说,
高考的日子不能欠人情,不吉利。”我看着他钱包里那厚厚一沓红色钞票,
露出恰到好处的羡慕。“那……我借你?”邹晟潼抽出一百块,“够吗?考完试再还我。
”一百块。对于石镇的“养货”来说,这是一笔巨款。我们平时的零花钱,绝不会超过五块。
“够了够了!谢谢班长!你真是大好人!”我感激涕零地接过钱。我捏着这一百块,
转身冲进小卖部,声音大得足够让老梁和老板听清:“老板!来一箱冰的!要最贵的那个!
”我指着冰柜里进口的运动饮料。老梁和干瘦老板的对话戛然而止。
他们两个死死盯着我手里那张簇新的百元大钞。我抱着一箱饮料走出来,
故意大声嚷嚷:“我妈说了,只要我考好,要什么给什么!这点水算啥!”我打开一瓶,
仰头灌下半瓶,然后把箱子搬上车。“姐妹们,别看书了!喝点冰的,提提神!我请客!
”车厢里的女孩们欢呼起来。我一瓶瓶分发下去,最后剩下一瓶,我走到驾驶座旁,
递给老梁。“梁叔,辛苦了,你也来一瓶,冰的。”老梁狐疑地看着我。他没接我手里的,
而是自己从箱子里拿了一瓶:“张家的,你妈对你可真够下本的。”“那是,
我可是我妈的摇钱树……啊不,掌中宝。”我笑嘻嘻地回答。老梁拧开瓶盖,
吨吨吨灌了下去。我回到座位,心跳如鼓。离间计,成了。
老梁和老板一定会向上级汇报:张春生夫妇私自给了“货物”巨款,坏了规矩。
他们可能截留了组织的“抚养费”,甚至可能对“货物”动了真感情,想要跑路。
让狗咬狗去吧。而计划B,也开始了。我知道老梁的习惯。他每天早上出车前,
都要在镇口的早餐店吃一碗特辣牛肉面,加双份的辣子。辣油封胃,
再灌下整瓶冰镇饮料……大巴车重新启动,驶上盘山公路。我看着手表,7点50分。
十分钟后,车厢里开始弥漫一股若有若无的臭味。老梁的脸色开始发青,
额头上渗出豆大的汗珠。他一手握着方向盘,一手死死捂着肚子。
“咕噜噜——”一阵响亮的肠鸣声在安静的车厢里炸开。“卧槽……”老梁低骂一声。
他开始频繁地换挡,车子开得忽快忽慢。小凉捂住鼻子:“七七,什么味儿啊?”“不知道,
可能是梁叔早饭吃坏肚子了。”我淡淡地说。“妈的!憋不住了!”老梁猛地一脚刹车,
把车停在路边。他解开锁门的铁链,跌跌撞撞地冲下车,钻进了路边的草丛里。
车厢里爆发出女孩们的惊呼和抱怨。“怎么回事啊?这要迟到了!”“好臭啊!
”我看着窗外草丛里那团蠕动的身影,胃里一阵舒适。上辈子我被你们折磨得生不如死,
这点小小的“回礼”,算什么。老梁在草丛里蹲了足足十五分钟才回来。他脸色蜡黄,
双腿打颤,整个人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车厢里的空气更污浊了。“都他妈闭嘴!谁再吵吵,
老子把她扔下去!”老梁虚弱地咒骂着,重新发动车子。我看了眼手表。8点25分。
耽误了15分钟。时间刚刚好。按照上辈子的记忆,8点40分,在前面的云福路口,
会有一辆失控的超跑,拦腰撞上这辆大巴。那是我逃跑的唯一机会。
4 闺蜜的“软肋”大巴车在山路上颠簸。老梁拉肚子拉得虚脱,车速慢了不少。
我掐算着时间,手心全是冷汗。8点39分。车子接近云福路口。我解开校服外套,
把书包背在胸前护住要害,身体微微弓起,做出防冲击的姿势。小凉奇怪地看着我:“七七,
你干嘛?你脸色好差。”“我晕车。”我敷衍道。“晕车?你以前从来不……”“吱——!!
!!”尖锐的刹车声撕裂空气。一辆红色的超跑像失控的野兽,从岔路口冲出来,
直直撞向大巴车的腰部。“嘭——!!!”巨大的撞击力让我整个人向前飞去,
幸好有书包缓冲。车厢里瞬间成了人间地狱。玻璃碎裂声,金属扭曲声,
女孩们的尖叫和哀嚎混杂在一起。大巴车侧翻在路基上,车门被撞得严重变形。我早有准备,
除了胳膊被划伤,并无大碍。我推开压在身上的杂物,爬向驾驶室。老梁被卡在座位上,
满头是血,已经昏死过去。我从他腰间摸出手机。小凉在后面哭喊:“七七!救我!
我的腿被卡住了!”我回头看了她一眼。她还活着,这就够了。“他死了才好。
”我冷冷地丢下一句,用尽全力砸碎了侧窗玻璃,跳了出去。外面,
那辆超跑的车头已经稀烂,司机趴在方向盘上,生死不明。没时间管他。
我必须在石镇的人反应过来之前,把消息发出去。
我飞快地解锁老梁的手机密码是他的车牌号,蠢货,打开通讯录和短信箱,
将里面所有的内容,连同我编辑好的求救信息,群发给了四个号码。这四个号码,
是我上辈子记下的,国内最有影响力和正义感的四个网红主播。石镇的罪恶根深蒂固,
报警没用,这里的警察都是他们的保护伞。只有利用网络舆论,才能撕开这铁幕。“SOS!
石镇高考大巴,实为人口拍卖专车!全车19名女生将被卖!
地址:云福路口转西山屠宰场地下室!速救!!”发送成功。我立刻将手机关机,
扔进路边的深沟。身后,大巴车里传来更多的哭喊声。我没有回头,转身冲进了茂密的山林。
我必须消失。“A+级货物”逃跑,这触动了石镇整个利益链条。
他们会不惜一切代价抓我回去。果然,不到半小时,山下就传来了密集的摩托车声和犬吠声。
大搜捕开始了。我在山里躲了两天两夜。饥饿和寒冷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
我靠着野果和溪水勉强维持生命,身上的校服已经被露水和泥土弄得脏污不堪。
我不能死在这里。我必须活下去,亲眼看着那些人渣下地狱。第三天晚上,
我潜回了镇子边缘。我把头发弄乱,在脸上抹上污泥,伪装成乞丐,在垃圾桶里翻找食物。
腐烂的酸臭味让我作呕,但我必须吃东西。“七七?”一个颤抖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
我身体一僵,缓缓回头。是小凉。她脸上有些擦伤,但看起来并无大碍。她看到我的样子,
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七七!真的是你!你这两天去哪了?!”我警惕地看着她。
小凉扑过来,抱住我,嚎啕大哭:“你为什么要跑?你知不知道,因为你跑了,
刚哥把我们所有人的父母都抓起来了!他们说,‘货物’跑了,就是‘饲养员’看管不力!
”她抓着我的肩膀摇晃:“我爸妈被他们打得好惨!你爸妈也被抓了!七七,
你快回去自首吧,求求你了!”我心中一动。我的离间计果然生效了,
组织已经开始惩罚张春生夫妇了。但是小凉……她到现在还认为那些人是她的父母。
我看着她哭得红肿的眼睛,心中那块最坚硬的地方,忽然软了一下。上辈子,
小凉在拍卖会上被一个变态的富商买走,不到半年就被折磨死了。她蠢,但她不坏。“小凉,
你听我说。”我抓住她的手,“他们不是我们的父母。”“你说什么胡话?
”“我们都是被‘圈养’的货物。高考是假的,他们是要把我们卖掉!你爸妈,我爸妈,
他们都是人贩子!”我用最快的速度,把石镇的真相告诉了她。小凉呆住了,
她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不……不可能……我爸妈对我那么好……”“好?是对牲口的好!
为了卖个好价钱!”我打断她,“小凉,跟我一起逃。我们去大城市,揭发他们!
”小凉犹豫了很久,最终点了点头:“好,我跟你走。但是七七,我好渴,
你也好几天没吃东西了吧。我去给你买点水和面包。”我看着她跑向远处的小卖部,
紧绷了三天的神经,终于放松了一点。也许,这辈子,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很快,
小凉回来了,递给我一瓶水和一个面包。“快吃吧,七七。”我太饿太渴了,接过水,
拧开瓶盖就灌了下去。水很甜。甜得发腻。我忽然意识到不对劲。天旋地转。
我手里的面包掉在地上。我不敢置信地看着小凉。小凉满脸是泪,却在后退。
“七七……对不起……”她哭着说,“对不起……”“你……在水里……”“他们说,
只要抓到你,就放了我爸妈……七七,我不能没有爸妈……”黑暗中,几个人影走了过来。
为首的男人,脸上有一道狰狞的刀疤。是刚子,石镇人贩组织的头目。他狞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