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娘子昆虫

青娘子昆虫

作者: 爱吃卜豆角的诚子哥

其它小说连载

周明远程小渔是《青娘子昆虫》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爱吃卜豆角的诚子哥”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程小渔拖着行李箱走在青溪村的石板路七月的阳光毒辣地晒在她的后颈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衣她停下脚从包里掏出矿泉水猛灌了几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胸在浅蓝色T恤上洇开一片深这不是程家的小渔吗?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程小渔转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站在路边的小杂货店门眯着眼睛打量老人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子刻出来深得能夹死苍李婆婆?程小渔试探着叫记忆中这个总...

2025-07-05 04:40:21

程小渔拖着行李箱走在青溪村的石板路上,七月的阳光毒辣地晒在她的后颈上,

汗珠顺着脊椎滑进衣领。她停下脚步,从包里掏出矿泉水猛灌了几口,

水珠顺着下巴滴在胸前,在浅蓝色T恤上洇开一片深色。"这不是程家的小渔吗?

"一个沙哑的声音从旁边传来。程小渔转头,

看见一个佝偻着背的老妇人站在路边的小杂货店门口,眯着眼睛打量她。

老人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子刻出来的,深得能夹死苍蝇。"李婆婆?"程小渔试探着叫道,

记忆中这个总是坐在杂货店门口数硬币的老人形象慢慢浮现。"哎哟,真是小渔啊!

"李婆婆咧开嘴笑了,露出几颗孤零零的黄牙,"多少年没回来了?

你外婆走了以后就没见你回来过吧?"程小渔的笑容僵了一下,"五年了。"她轻声说。

"回来住多久啊?"李婆婆凑近了些,程小渔闻到她身上混合着樟脑丸和劣质烟草的味道。

"暂时没定,可能一两个月吧。"程小渔不动声色地后退半步,"城里工作室装修,

正好回来整理一下外婆的遗物。""哦——"李婆婆拉长了音调,眼神突然变得有些古怪,

"你一个人住老宅?"程小渔点点头,"嗯,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

"李婆婆的嘴唇蠕动了几下,像是想说什么又咽了回去,最后只是摆摆手,"那你快回去吧,

太阳这么毒,别晒坏了。改天来婆婆这儿拿点腌菜,你小时候最爱吃的。""谢谢李婆婆。

"程小渔礼貌地笑笑,拖着箱子继续往前走。转过两个弯,老宅出现在眼前。

那是一栋典型的江南水乡建筑,白墙黑瓦,因为年久失修,墙面已经泛黄,爬满了爬山虎。

门楣上"程宅"两个字的木匾歪斜着,漆皮剥落得厉害。程小渔从包里摸出钥匙,

铜钥匙在锁孔里转动时发出刺耳的摩擦声。门"吱呀"一声开了,

一股霉味混合着尘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她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屋内昏暗潮湿,

家具上都蒙着白布,地板上积了厚厚一层灰。程小渔拉开窗帘,阳光透过雕花木窗照进来,

灰尘在光束中飞舞。她放下行李,开始简单打扫。二楼外婆的卧室还保持着原样,床铺整齐,

仿佛主人只是暂时离开。程小渔坐在床沿,手指轻轻抚过褪色的绣花枕头,

上面还留着淡淡的桂花香——外婆最喜欢的味道。她的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相框上,

那是她和外婆的最后一张合影。照片里的外婆满头银发,面容慈祥,

搂着十五岁的程小渔站在村口的老槐树下。谁能想到,拍完这张照片的第二天,

外婆就永远离开了。"外婆,我回来了。"程小渔轻声说,喉咙发紧。

窗外突然传来"啪"的一声响,像是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程小渔走到窗前,

看见院子里那棵老梅树的枝桠上挂着一个破旧的布娃娃,在风中轻轻摇晃。她记得那个娃娃,

是小时候外婆给她做的,不知什么时候被挂到了树上。正当她出神时,

布娃娃突然从树上掉了下来,落在积满落叶的地上。程小渔皱了皱眉,转身下楼去院子里捡。

院子里杂草丛生,梅树的影子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图案。程小渔弯腰捡起布娃娃,

发现它的脸上用红线缝出的笑容已经开线,露出里面发黄的棉絮。更奇怪的是,

娃娃的后背上用黑线绣着几个歪歪扭扭的字:"别问青娘子的事。"程小渔的心猛地一跳,

手指不自觉地收紧。青娘子?这是什么?她翻来覆去检查娃娃,再没有其他发现。

正当她准备回屋时,余光瞥见梅树下的泥土似乎有被翻动过的痕迹。好奇心驱使下,

她找来一根树枝拨开松软的泥土,很快碰到了什么硬物。挖出来一看,

是一个锈迹斑斑的小铁盒。程小渔擦去上面的泥土,盒盖上刻着一朵莲花的图案。

她试着打开,但盒子已经锈死,只能带回屋里想办法。厨房里,

程小渔用食用油润滑盒盖边缘,又找来锤子和螺丝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撬开了盒子。

里面是一本发黄的小册子,封面上用毛笔写着"青溪记事"三个字,字迹娟秀,

程小渔一眼就认出是外婆的笔迹。她小心翼翼地翻开第一页,

上面记载的日期是三十年前:"1989年7月15日,晴。林家的二姑娘昨晚死了,

死状诡异,全身发青,像是被什么掐死的,但脖子上没有勒痕。

村里老人说是'青娘子'作祟,真是荒唐。这世上哪有什么鬼神,

不过是人心险恶罢了..."程小渔的呼吸急促起来,手指微微发抖。

她从未听外婆提起过这件事,更没听说过什么"青娘子"。她迫不及待地往下翻,

却发现接下来的几页被人撕掉了,再后面的记录已经是几个月后的事。

正当她全神贯注地阅读时,屋外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吓得她差点把本子掉在地上。

"谁?"程小渔警觉地问,将本子塞进抽屉。"小渔?是你回来了吗?

"一个低沉的男声传来。程小渔松了口气,走过去开门。门外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的年轻男子,

约莫二十七八岁,小麦色皮肤,浓眉下一双眼睛炯炯有神。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

手里拎着一个竹篮。"明远哥?"程小渔惊讶地叫道。周明远是她儿时的玩伴,比她大五岁,

现在应该是村里的村医了。周明远露出灿烂的笑容,"李婆婆说你回来了,我还不信。

这么多年不见,你长高了。"他的目光在程小渔脸上停留了几秒,又迅速移开,

"给你带了点吃的,想着你刚回来可能没准备。"程小渔接过竹篮,

里面装着新鲜的蔬菜、鸡蛋和一条鱼。"太谢谢了,我正愁晚饭怎么办呢。""客气什么。

"周明远挠挠头,"对了,你一个人住这儿...没问题吧?

"程小渔敏锐地捕捉到他语气中的迟疑,"能有什么问题?"周明远欲言又止,

最后只是说:"老房子嘛,总有些...算了,没什么。有事就叫我,诊所就在村东头,

你知道的。"程小渔点点头,突然想起什么,"明远哥,你听说过'青娘子'吗?

"周明远的脸色瞬间变了,他左右看了看,压低声音:"谁跟你提这个的?

""就是...偶然听到的。"程小渔没有提及外婆的记事本。"别打听这个。

"周明远的表情异常严肃,"尤其是晚上,别提这个名字。"说完,他匆匆告辞,

背影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程小渔关上门,心跳加速。周明远的反应太奇怪了,

这个"青娘子"到底是什么?为什么会让村里人如此忌讳?她回到桌前,

重新拿出外婆的记事本,决心找出其中的秘密。翻到最后几页,

一段用红笔写下的文字引起了她的注意:"他们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全都看见了。

青花瓷瓶不是意外打碎的,是他故意...他要为芳儿的死负责。青娘子不会放过他,

也不会放过所有知情的人。如果有一天我遭遇不测,小渔,记住,

不要相信林家人说的任何话..."文字在这里戛然而止,最后一页被撕掉了。

程小渔的手不住地颤抖,外婆这段话是什么意思?"他"指的是谁?芳儿又是谁?

林家人...是指村长林永贵一家吗?窗外,天色渐暗,风吹动树叶发出沙沙的响声。

程小渔突然感到一阵寒意,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暗处注视着她。她猛地回头,

却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墙上摇曳。就在这时,楼上传来清晰的"咚"的一声,

像是有什么重物掉在了地上。程小渔屏住呼吸,慢慢走上楼梯。二楼走廊一片漆黑,

她摸索着打开灯,昏黄的灯光下,走廊尽头的阁楼门微微敞开着——她记得很清楚,

下午打扫时那扇门是锁着的。阁楼里传来细微的响动,像是有人在轻轻走动。

程小渔的心跳如鼓,她随手抓起走廊上的一个花瓶,蹑手蹑脚地向阁楼走去。"有人吗?

"她壮着胆子问道,声音却小得几乎听不见。没有回答,但响动停止了。程小渔深吸一口气,

猛地推开门,同时举起花瓶——阁楼里空无一人,只有几个旧箱子和积满灰尘的家具。

一扇小窗户不知什么时候被风吹开了,窗帘随风飘动。地上躺着一个木盒,

应该就是刚才发出声响的来源。程小渔放下花瓶,捡起木盒。这是一个精致的雕花首饰盒,

上面同样刻着莲花图案。盒子没有上锁,她轻轻打开,

里面是一对青花瓷耳环和一张泛黄的照片。照片上是年轻时的外婆,穿着素雅的旗袍,

站在一座桥上微笑。她身边是一个英俊的年轻男子,两人姿态亲密。

照片背面写着:"与正阳,1951年春"。正阳?程小渔从未听外婆提起过这个人。

她仔细端详照片,突然发现男子眉眼间与现任村长林永贵有几分相似。

难道这个"正阳"是林家人?阁楼的角落里突然传来"吱"的一声,像是老鼠的动静,

程小渔吓了一跳,首饰盒从手中滑落,耳环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她弯腰去捡,

却发现地板上有几块松动的木板。出于好奇,她撬开木板,下面竟藏着一个布包。打开一看,

里面是一个青花瓷瓶的碎片,瓷片上绘着精美的莲花图案,还有一本薄薄的小册子。

小册子的封面上用红笔写着三个触目惊心的大字:"青娘子"。

程小渔的心跳几乎要冲出胸膛,她颤抖着翻开第一页,

上面是一幅工笔画:一个身着青衣、面容模糊的女子站在水边,脚下躺着几具人形,

全都面色发青。画旁题着几句诗:"青溪水,青娘子,夜半索命无人知。负心人,薄情郎,

莲花开处见阎王。"窗外突然电闪雷鸣,暴雨倾盆而下。一道闪电照亮了整个阁楼,

在那一瞬间,程小渔发现她看到窗外站着一个青衣女子的影子。她尖叫一声,

连滚带爬地冲下楼梯,手中的小册子和瓷片散落一地。当她惊魂未定地坐在客厅沙发上时,

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外婆可能不是自然死亡。而那个神秘的"青娘子",

似乎与外婆的死有着某种联系...暴雨持续了整夜,程小渔蜷缩在客厅的沙发上,

裹着毛毯,一盏灯开到天亮。每当她闭上眼睛,

那个站在雨中的青衣女子身影就会浮现在脑海中。清晨,雨停了,阳光透过云层照进屋内。

程小渔鼓起勇气回到阁楼,发现昨晚发现的小册子和瓷片还散落在地上,证明那并非幻觉。

她小心地收集起所有碎片和那本名为"青娘子"的小册子,带回楼下仔细研究。

瓷片上的莲花图案精美绝伦,应该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

而那小册子里的内容更是令她毛骨悚然。册子前半部分记载了一个古老的传说:明朝年间,

青溪村有个叫柳青儿的姑娘,与村中一个书生相爱。书生进京赶考前,

两人在村口的青花桥下私定终身,书生承诺高中后回来娶她。柳青儿苦等三年,

却等来书生另娶高官之女的消息。绝望之下,她身穿青衣,在当初定情的桥头投水自尽。

死前发下毒誓,要所有负心人不得好死。自那以后,村中每隔几十年就会发生离奇命案,

死者全身发青,面容扭曲,像是被活活吓死的。村民传言是柳青儿化为"青娘子"回来索命,

专找负心人和知情不报者。册子后半部分则是近几十年的记录,

最近的一条正是三十年前:"1989年7月14日,林芳死于非命,症状与传说相符。

林永贵坚称是意外,但我知道真相。青花瓷瓶已碎,诅咒将再次开始..."记录到此中断。

程小渔翻来覆去查看,发现最后几页有被撕掉的痕迹。

她联想到外婆记事本中提到的"青花瓷瓶"和"林家人",

一个可怕的猜测逐渐成形:外婆可能知道林芳死亡的真相,

而这件事与"青娘子"的传说有关。更令她不安的是,

外婆的死亡证明上写的是"心脏病突发",但外婆从没有心脏病史。

如果...如果外婆的死并非自然,而是与这个诅咒有关呢?一阵敲门声打断了她的思绪。

程小渔慌忙将瓷片和小册子藏进抽屉,整理了一下表情去开门。门外站着周明远,

他手里拎着一个保温桶,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早上好,我给你带了粥和包子。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目光在程小渔脸上逡巡,"你...昨晚睡得还好吗?

"程小渔勉强笑了笑,"还行,就是暴雨有点吵。"周明远明显松了口气,"那就好。

"他犹豫了一下,"关于昨天...我态度不太好。'青娘子'是村里的禁忌话题,

老人们都不让提。""为什么?"程小渔接过保温桶,示意他进屋。周明远环顾四周,

压低声音:"据说提起她的名字会招来厄运。三十年前村里死过人,死状诡异,

从那以后大家更不敢提了。"程小渔的心跳加速,"死的是谁?""林村长的妹妹,林芳。

"周明远的声音更低了,"才十八岁,死的时候全身发青,

像是...像是被什么东西掐死的,但脖子上没有痕迹。""法医怎么说?

""那时候村里哪有什么正规法医啊。"周明远摇摇头,

"乡里来的医生说可能是某种罕见的疾病,但村里人都相信是'青娘子'作祟。

"程小渔想起外婆记事本中的记载,"林芳是怎么死的?在哪?""在村东的老祠堂,

那时候那里还存放着村里的一些古董文物。"周明远突然警觉起来,"你问这个干什么?

""就是好奇。"程小渔装作漫不经心地搅动粥,"对了,

你知道我外婆和林家有什么过节吗?"周明远的表情变得复杂,"这个...我不太清楚。

老一辈的事,我们小辈不好议论。"他看了看手表,"我得去诊所了,

今天有县里的医生来指导工作。你...别太打听这些事了,好好休息吧。"送走周明远后,

程小渔立刻决定去村东的老祠堂看看。她换上一身轻便的衣服,带上手机和笔记本出了门。

青溪村不大,从程家老宅到村东头步行不过二十分钟。一路上,

程小渔注意到几个村民看到她时交头接耳,眼神怪异。

有个老太太甚至在她经过时迅速转身进屋,"砰"地关上了门。老祠堂比想象中破败,

门上的红漆已经剥落,屋檐下结满了蜘蛛网。大门上挂着一把生锈的铁锁,

但旁边的小侧门虚掩着。程小渔推开门,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祠堂内部昏暗潮湿,

阳光从破损的瓦片间漏下来,形成几道光柱。正厅中央摆着几张供桌,上面的牌位东倒西歪,

积满灰尘。左侧有一个小房间,门半开着。程小渔轻手轻脚地走过去,推开门,

发现这是一个储藏室,堆满了破旧的家具和杂物。墙角有几个木箱,其中一个盖子半开,

露出里面的稻草。她走近查看,发现箱子里垫着稻草,似乎是用来保护什么东西的。

箱底有几块青花瓷片,与她今早在阁楼发现的极为相似。程小渔小心地捡起一块,

对着光线查看,瓷片上除了莲花图案,还有半个字,像是"永"或"水"的一部分。

"谁让你来这里的?"一个阴冷的声音突然从背后传来。程小渔吓得差点摔了瓷片,

转身看见一个六十多岁的男人站在门口。他身材高大,灰白的头发梳得一丝不苟,

脸上的皱纹像是用刀刻出来的,一双眼睛阴沉得可怕。"林...林村长?

"程小渔认出了这是现任村长林永贵。"程家的丫头。"林永贵眯起眼睛,"你回来干什么?

""我...我来看看。"程小渔强作镇定,"城里待久了,想回忆一下童年。

"林永贵冷笑一声,"童年?你小时候从没来过祠堂。"他的目光落在程小渔手中的瓷片上,

脸色骤变,"放下!那不是你该碰的东西!"程小渔赶紧把瓷片放回箱子,"抱歉,

我只是好奇。""好奇害死猫。"林永贵上前一步,高大的身躯带来强烈的压迫感,

"你外婆没告诉过你,有些地方不能乱闯吗?"程小渔的心跳如鼓,

"我外婆从不跟我讲村里的事。""聪明人。"林永贵突然笑了,那笑容让程小渔毛骨悚然,

"回去吧,丫头。别学你外婆,打听不该打听的事。""我外婆打听什么了?

"程小渔忍不住追问。林永贵的眼神变得危险,"她没告诉你?那最好。现在,离开这里。

"他侧身让出门口,姿态不容拒绝。程小渔快步走出祠堂,背后如芒在刺。

直到转过两个巷口,她才敢回头看,确认林永贵没有跟来。她站在路边平复呼吸,

突然注意到对面的墙上用红漆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朵莲花,下面是一道水波纹。

这个符号她在"青娘子"小册子的扉页上见过,据说是"青娘子"的标志。更诡异的是,

符号看起来是新画上去的,漆还没完全干。程小渔的血液几乎凝固。有人在警告她?

是林永贵吗?还是...她不敢多想,加快脚步往回走。经过村口的老槐树时,

一个穿着青色布衣的老太太突然从树后闪出来,拦住了她的去路。"程家的姑娘,

"老太太的声音沙哑得像砂纸摩擦,"你挖出了不该挖的东西。"程小渔后退一步,

"您...您是谁?"老太太没有回答,只是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包塞进程小渔手中,

"戴着它,能保你平安。别再打听青娘子的事,否则你会和你外婆一个下场。"说完,

老太太转身就走,步履蹒跚却速度奇快,转眼就消失在巷子拐角。程小渔打开布包,

里面是一枚青玉莲花坠子,玉质温润,雕工精细。她翻过坠子,

背面刻着两个小字:"正阳"。正阳!外婆照片上的那个男人!程小渔的心跳加速,

这个老太太一定知道些什么。她正想追上去,手机突然响了。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停止调查,否则下一个全身发青的就是你。

"程小渔的手指颤抖着,几乎拿不住手机。她抬头四望,村口空荡荡的,

只有老槐树的影子在地上摇曳,像一只伸向她的大手。

清晨的阳光透过雕花木窗斜斜地洒在桌面上,程小渔用镊子夹起一块青花瓷片,

在放大镜下仔细观察。瓷片边缘参差不齐,断裂处泛着陈旧的米黄色,显然已经破碎多年。

但釉面上那抹钴蓝色依然鲜艳如初,勾勒出半朵莲花的轮廓。

"这工艺..."程小渔轻声自语。作为文物修复师,她一眼就认出这是明代中期的风格,

而且绝非普通民窑出品。阁楼地板下发现的青花瓷碎片已经全部摊在桌上,总共二十七片。

经过一上午的拼凑,大致能看出原物应该是一个约三十厘米高的梅瓶。

她心惊的是瓶身上那句残缺的诗句:"...不负...青...魂..."手机突然震动,

周明远的名字跳了出来。程小渔犹豫了一下才接听。"小渔?我炖了鸡汤,中午给你送过去?

"周明远的声音透过话筒传来,带着几分不自然的轻快。"不用了,我正忙着整理东西。

"程小渔的视线没有离开桌上的瓷片。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你...没再打听那些事吧?

"程小渔捏着瓷片的手指微微发紧,"什么事?""你知道我在说什么。

"周明远的声音突然压低,"昨天祠堂那边有人看见你了。

林村长今天一大早就召集了几个老人开会。""所以呢?"程小渔故意反问。"小渔,

"周明远的声音几乎是恳求了,"别学你外婆。有些秘密就该永远埋着。

"程小渔的心猛地一跳,"我外婆到底发现了什么?"电话那头传来深深的叹息,

"中午我来找你,有些事电话里说不方便。"说完便挂断了。程小渔放下手机,

从抽屉深处取出那枚青玉莲花坠子。坠子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青光,

背面的"正阳"二字笔力遒劲。她想起外婆照片上那个英俊的年轻人,

还有林永贵阴鸷的眼神。一阵穿堂风突然掠过,桌上的瓷片发出细微的碰撞声。

程小渔下意识抬头,看见窗外梅树的影子在风中摇晃,

在地上投下诡异的图案——像极了一个梳着发髻的女子侧影。她猛地站起身,

却听见"啪"的一声脆响。低头一看,一块瓷片不知怎么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更奇怪的是,瓷片下的桌面上赫然出现几道细小的水痕,排列成一个箭头的形状,

指向院子里的梅树。程小渔的后背窜上一股凉意。她抓起手机和玉坠,小心翼翼地走向院子。

正午的阳光本该炽热,但院子里却莫名阴冷。梅树下,她昨天挖出铁盒的地方,

泥土似乎又被人翻动过。"有人吗?"她的声音在空旷的院子里显得格外单薄。

只有树叶沙沙作响作为回应。程小渔蹲下身,拨开松软的泥土,指尖很快触到了一个硬物。

这次挖出来的是一个油纸包,打开后里面是一本发黄的日记本,

扉页上写着"林正阳"三个大字。程小渔的手微微发抖。她正要翻开,院门突然被推开,

周明远拎着保温桶走了进来。"小渔?你蹲在那里干什么?"程小渔迅速将日记本塞进口袋,

站起身时差点绊倒,"没什么,看看这棵树...长得挺好的。

"周明远狐疑地看了看她沾满泥土的手,又望向梅树下的浅坑,眉头紧锁,

"你又挖到什么了?""没什么,就是些旧东西。"程小渔转移话题,"不是说带鸡汤来吗?

我正好饿了。"周明远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进屋说吧。"餐桌上,

周明远一边盛汤一边偷瞄程小渔的表情。鸡汤的香气在屋内弥漫,

却驱散不了那种无形的压抑感。"你外婆出事前,曾经来找过我父亲。"周明远突然开口,

"那时我父亲还是村里的医生。"程小渔的勺子停在半空,"她怎么了?

""她说有人要杀她。"周明远的声音压得极低,"她说...青娘子回来了。

"汤勺"当啷"一声掉进碗里。程小渔感到口袋里的日记本突然变得滚烫,"然后呢?

""我父亲以为她只是老人癔症,开了些安神的药。"周明远痛苦地闭上眼睛,"三天后,

她就...走了。"程小渔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死亡证明是你父亲开的?

"周明远点点头,"表面看是心脏病突发。

但我父亲私下跟我说...你外婆的尸斑颜色不对劲,像是...""像是什么?

""像是中毒。"周明远几乎是用气音说出这两个字,"而且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青花瓷片,

怎么也掰不开,最后只能...一起火化了。"程小渔如坠冰窟。她想起桌上那些瓷片,

每一块都可能是外婆留下的线索。"为什么告诉我这些?"她声音嘶哑。

周明远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条推过来,"因为我今早在诊所门口发现了这个。

"纸条上用歪歪扭扭的字迹写着:"下一个轮到周家"。"这是...""威胁。

"周明远苦笑,"看来我们都被盯上了。"程小渔正要开口,

窗外突然传来"咚"的一声闷响,像是有什么重物落地。两人同时冲向窗口,

只见院墙外一个青色身影一闪而过。"你待在这里!"周明远冲出门去。程小渔等了几秒,

也跟了出去。绕过院墙,她看到周明远站在一棵老槐树下,手里拿着一块青色碎布。

"没追上,"他喘着气说,"但这布料..."程小渔接过碎布,触手冰凉滑腻,

不像是普通面料。更诡异的是,布料上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水腥味,

像是从深水里刚捞出来的一样。"这味道..."周明远突然脸色大变,

"和三十年前林芳尸体上的气味一模一样!"两人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恐惧。

程小渔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掏出那枚青玉莲花坠子,"你认识这个吗?

"周明远的表情瞬间凝固,"这...这是林家的传家宝!怎么会在你这里?

""一个穿青衣的老太太给我的。""不可能!"周明远的声音几乎变了调,

"这枚坠子应该随林正阳下葬了!"程小渔的心跳如鼓,"林正阳是谁?

"周明远像是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连连摇头,

"我不能说...我真的不能说...""明远哥!"程小渔抓住他的手臂,"我外婆死了,

现在有人威胁你,我们得知道真相!"周明远痛苦地闭上眼睛,

"林正阳是...林永贵的父亲,也是..."他艰难地咽了口唾沫,

"也是你外婆年轻时的恋人。"程小渔如遭雷击。

所有线索突然串联起来——照片上的年轻人,玉坠上的名字,

外婆记事本中对"林家人"的警告..."他们为什么分开?林正阳是怎么死的?

""没人知道详情。"周明远警惕地环顾四周,"只听老人们说,五十年前,

林正阳和你外婆相恋,但林家强烈反对。后来发生了一件事...林正阳突然暴毙,

死状诡异。从那以后,青娘子'的传说又开始在村里流传。

"程小渔想起那个传说中投水自尽的柳青儿,"林正阳...辜负了谁?

"周明远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指着她手中的青色碎布,"这颜色...你不觉得眼熟吗?

"程小渔猛然醒悟——青衣、水腥味、莲花图案...所有线索都指向那个古老的传说。

"你是说...青娘子真的存在?"周明远的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我不知道那是什么。

但三十年前林芳死了,五年前你外婆死了,现在..."他抖了抖手中的威胁纸条,

"有人或什么东西不想秘密被揭开。"程小渔摸到口袋里的日记本,心跳加速。

这可能是揭开一切谜团的钥匙。"我需要去一个地方。"她突然说。"去哪?""青花桥。

"程小渔目光坚定,"传说中柳青儿投水的地方。"周明远脸色煞白,"你疯了!

那里早就荒废了,而且...""而且什么?""而且林芳的尸体就是在桥下被发现的。

"周明远的声音颤抖,"全身发青,手里也攥着一块青花瓷片。

"程小渔感到一阵寒意顺着脊背爬上来。同样的死亡方式,跨越三十年的两起命案,

都与青花瓷有关..."我一定要去。"她坚持道,"如果你不想去,我自己去。

"周明远沉默良久,终于妥协,"天黑前必须回来。"两人各怀心事地往回走,

谁也没注意到,老槐树的树干上,不知何时出现了一道新鲜的划痕,

形状像极了——一朵莲花。青花桥比程小渔想象中还要破败。夕阳西下,残阳如血,

将那座摇摇欲坠的石桥染成诡异的橘红色。桥身长满青苔,石缝间杂草丛生,

半截桥栏已经坍塌,像一张缺了牙的老人口。程小渔站在桥头,

不自觉地摸了摸口袋里的青玉莲花坠子。坠子冰凉沁骨,仿佛有生命般贴着她的皮肤。

"我们真的要去桥下?"周明远的声音发紧,手里攥着一把强光手电,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程小渔点点头,率先迈步。脚下的石板松动摇晃,每走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

桥下的青溪早已干涸,只剩下一条窄窄的水沟,散发着腐殖质的腥臭味。"小心点,

"周明远跟在她身后,"这桥随时可能塌。"程小渔没回答,

她的注意力被桥墩上的刻痕吸引了。靠近一看,竟是密密麻麻的日期和姓名,

最早的可追溯到五十年前,最新的赫然是五年前——外婆去世的时间。

"这是..."她的手指轻轻抚过那些刻痕,在触到"程素心"三个字时猛地缩回,

像是被烫伤了。周明远倒吸一口冷气,"死亡名单。"一阵阴风突然从桥洞中窜出,

吹得两人同时打了个寒战。程小渔握紧玉坠,弯腰钻入桥洞。洞内空间比想象中大,

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霉味和某种说不清的腥气。"有人来过。

"周明远的手电光照出地上新鲜的脚印和几支燃尽的蜡烛。

石壁上用红漆画着那个熟悉的莲花水波纹符号,下面摆着一个缺口的瓷碗,

碗底残留着暗红色的液体,已经干涸。程小渔蹲下身,从包里取出镊子和证物袋,

小心地收集了一些残留物。就在这时,

手电光突然照到了桥洞深处的一样东西——一个青布包裹的小包袱。"别碰它!

"周明远低吼,但程小渔已经走了过去。包袱用青布包着,上面绣着莲花图案。

程小渔用镊子挑开一角,里面是一缕用红绳绑着的长发和一块青瓷片。

瓷片上用金漆写着一个名字:柳如烟。"柳如烟?"程小渔皱眉,"传说中不是叫柳青儿吗?

"周明远突然剧烈地咳嗽起来,手电光随之晃动。在摇晃的光线中,

程小渔瞥见石壁上有几行几乎被青苔覆盖的小字。她拨开苔藓,

露出下面斑驳的字迹:"正阳负我,素心欺我,林家程家皆该死。我柳如烟对天起誓,

化作青鬼也要让你们血债血偿!"字迹狰狞扭曲,像是用指甲硬生生刻进石头里的。

程小渔的血液瞬间凝固——这不是什么明朝传说,而是五十年前真实发生的悲剧!

"我们得走了。"周明远的声音带着明显的恐慌,"天快黑了。"程小渔刚要回应,

眼角余光却瞥见桥洞深处站着一个青色身影。她猛地转头,却只看到一片晃动的阴影。

"你看见了吗?"她抓住周明远的手臂。"看见什么?"周明远的手电扫过那个角落,

空无一物。程小渔心跳如鼓,从口袋里掏出林正阳的日记本,"在走之前,我得看看这个。

"两人蹲在桥洞口,借着最后的天光翻阅那本发黄的日记。扉页上写着"林正阳日记,

1950-1951",字迹工整有力。随着阅读,

一个尘封半个世纪的故事逐渐浮出水面:1950年春,年轻的林正阳与程素心相恋,

遭到林家强烈反对。当时林家是村里的大户,而程家只是普通农户。为了家族利益,

林父强迫儿子娶了镇上柳家的女儿柳如烟。柳如烟性格刚烈,得知丈夫心有所属后,

在一个雨夜穿着结婚时的青色嫁衣投河自尽,死前发下毒咒。日记的最后几页被撕掉了,

看见了...我们必须找到那个青花瓷瓶...只有它能..."程小渔和周明远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所以'青娘子'不是明朝的柳青儿,"程小渔声音发颤,

"而是五十年前的柳如烟!"周明远脸色惨白,

"而且你外婆和林正阳都亲眼见过她..."一声清脆的"咔嚓"声突然从桥洞深处传来,

像是有什么东西踩断了树枝。两人同时回头,手电光照过去,

只见地上的青布包袱不知何时已经打开,那缕头发不见了,只剩下青瓷片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走!现在就走!"周明远一把拉起程小渔。他们刚冲出桥洞,

整座桥就发出一声不祥的呻吟,几块碎石从顶部滚落。两人跌跌撞撞地跑到岸边,

身后传来"轰"的一声巨响——青花桥的中段塌陷了,激起一片尘土。程小渔喘着粗气,

突然发现手中还攥着那块写着"柳如烟"名字的青瓷片。更奇怪的是,

瓷片背面刻着一些细小的符文,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金光。"这是...""快扔掉它!

"周明远伸手要抢,程小渔却下意识地躲开了。就在这时,

她清楚地看到对岸的芦苇丛中站着一个青衣女子,长发遮面,双手垂在身侧,指甲异常修长。

女子缓缓抬头,露出一张惨白的脸——没有五官,只有一片平滑的皮肤。

程小渔的尖叫声卡在喉咙里,双腿像生了根一般无法移动。青衣女子抬起手指向她,

一道冰冷的水流突然从干涸的河床上涌出,直奔她而来。"跑啊!"周明远拽着她往后跌去。

两人摔在泥地上,那道水流在距离他们一米处突然停住,像是撞上了无形的屏障。

程小渔胸前的青玉坠子突然变得滚烫,隔着衣服都能感觉到热度。

对岸的青衣女子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啸,身形开始模糊,最终像烟雾般消散在渐浓的暮色中。

"它...她怕这个。"程小渔颤抖着掏出玉坠,表面的莲花纹路正泛着微弱的青光。

周明远盯着玉坠,表情复杂,"林家的东西...为什么会保护你?"程小渔没有回答,

她的注意力被地上突然出现的水痕吸引了。那些水迹组成了几个模糊的字:"还差两个"。

远处传来狗吠声,接着是村民的呼喊——桥塌的动静惊动了村里人。

周明远急忙拉着程小渔躲进路边的灌木丛。"不能让人看见我们在这里,"他压低声音,

"否则林村长一定会起疑。"他们借着夜色的掩护,绕小路往回走。程小渔的大脑飞速运转,

将所有线索串联起来:柳如烟因爱生恨,

死后化为"青娘子"复仇;林正阳和外婆知道真相;三十年前林芳死了,

五年前外婆死了;桥墩上的死亡名单..."还差两个,"她喃喃自语,

"名单上还差两个人,诅咒就完成了。"周明远猛地停住脚步,"你说什么?

"程小渔把桥墩上的发现告诉他,"最早的是五十年前,最近的是五年前我外婆,

中间还有几个名字,包括林芳。

但最后还空着两个位置..."周明远的脸色在月光下惨白如纸,

"所以下一个是...""我们中的一个?或者..."程小渔突然想起那张威胁纸条,

"'下一个轮到周家'..."灌木丛中突然传来沙沙声,两人同时屏住呼吸。

一个佝偻的身影慢慢走出来——是那个给他们玉坠的青衣老太太。"你们去了不该去的地方。

"老太太的声音比白天更加沙哑,"她生气了。"程小渔鼓起勇气问道:"您到底是谁?

为什么帮我们?"老太太咧嘴笑了,露出稀疏的黄牙,"我是最后一个知情者。

柳如烟是我姐姐。"这个答案如同一道闪电劈过程小渔的大脑。周明远也震惊得说不出话来。

"五十年前,我眼睁睁看着姐姐穿着嫁衣跳进青溪。"老太太的眼中泛起浑浊的泪光,

"她死前把诅咒封在那个青花瓷瓶里,瓶碎咒现。

""青花瓷瓶..."程小渔想起那些碎片,"是谁打碎的?"老太太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

"林永贵。三十年前,他为了掩盖妹妹林芳死亡的真相,故意打碎了祠堂里的瓷瓶。

""林芳是怎么死的?"周明远追问。"那丫头发现了秘密,想破解诅咒。"老太太冷笑,

"但她不知道,有些诅咒一旦开始,就无法停止。"远处传来更多人的呼喊声和手电光。

老太太警觉地后退,"他们来了。记住,青娘子不是鬼,她是怨念的化身。

只有找到所有瓷片,才能平息她的愤怒。""等等!"程小渔急忙问,

"还差两个人是什么意思?"老太太的身影已经隐入黑暗,

只有飘忽的声音传来:"名单上有七个名字,

还差两个...小心穿青衣的人..."脚步声越来越近,

周明远拉着程小渔躲到一棵大树后。几个村民拿着手电筒匆匆跑过,领头的正是林永贵,

他脸色阴沉得可怕。等他们走远,两人才敢喘气。周明远的手机突然震动,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打开后,

两人同时僵住了——照片上是程小渔蹲在桥洞里的背影,拍摄时间显示是十分钟前。

下面附着一行字:"你以为玉坠能永远保护你吗?"程小渔的血液几乎凝固。

有人一直在暗中监视他们!周明远迅速关机取出电池,"我们被跟踪了。先回你家,

那里暂时安全。"回程的路上,程小渔不断回想老太太的话。"名单上有七个名字",

桥墩上确实刻着五个名字加两个空白,最后一个日期是今年。"还差两个",

意味着诅咒即将完成。而更令她不安的是那句"小心穿青衣的人"。村里除了那个老太太,

还有谁会穿青衣?除非...她突然想起祠堂里那个诡异的青色身影,

还有林芳死亡时穿的衣服——据周明远说,也是青色。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脑海:难道每个被诅咒杀死的人,都会成为"青娘子"的一部分?

回到老宅,程小渔立刻将所有发现摊在桌上:瓷片、日记、青玉坠子,

还有那块写着"柳如烟"名字的符纹瓷片。周明远检查了门窗,拉上所有窗帘。

"我们需要理清思路,"他声音嘶哑,"五十年前柳如烟自杀,

化为'青娘子';三十年前林芳死亡;五年前你外婆去世;现在轮到...""我们。

"程小渔接话,"但为什么间隔都是二十五年?这有什么特殊含义吗?"周明远摇头,

"也许只是巧合。我更在意的是,为什么你外婆和林芳都会手里攥着青瓷片?

这一定有特殊意义。"程小渔拿起那块符纹瓷片对着灯细看,

突然发现金光闪烁的符文中隐藏着几个极小的字:"以瓷封魂"。

"等等..."她急忙翻出从祠堂带回的那块瓷片,拼凑起来后,

隐约可见一个完整的符文图案,中央正是"以瓷封魂"四个字。"我明白了!

"她激动得声音发颤,"柳如烟把诅咒封在青花瓷瓶里,瓶碎后诅咒释放。

而这些瓷片...每一片都封印着一部分怨灵!"周明远恍然大悟,

"所以死者手里攥着瓷片...是在试图重新封印?""或者说,"程小渔的声音低沉下来,

"是被迫成为封印的一部分。"两人沉默良久,这个推测太过骇人。如果真是这样,

那么外婆和林芳的死就不仅仅是谋杀,而是某种邪恶的仪式。

"还差两个..."周明远喃喃自语,

"如果我们能找到所有瓷片...""就能阻止最后两个人被杀。"程小渔接上他的思路,

"但瓷片散落在各处,有些可能已经被林永贵藏起来了。"周明远突然站起身,

"我父亲...他当年处理过林芳和你外婆的后事。也许他知道些什么。"程小渔点点头,

"明天我们去找他。但今晚..."她不安地看了看窗外,"我们得轮流守夜。

"周明远从医药箱里拿出几片镇定剂,"吃了它,你需要休息。我来守第一班。

"程小渔勉强同意,吞下药片后躺在外婆的旧床上。药效很快发作,她的眼皮越来越沉。

在半梦半醒间,她仿佛听见窗外有指甲刮擦玻璃的声音,

还有一个女人幽幽的叹息:"程家的女儿...你逃不掉的..."她想尖叫,

却发不出声音;想逃跑,却动弹不得。最后映入眼帘的,是窗外一个模糊的青衣身影,

和一双没有瞳孔的白色眼睛...尖锐的鸟鸣声将程小渔从噩梦中拽出。她猛地坐起,

冷汗浸透了后背。窗外天刚蒙蒙亮,梅树的枝桠在晨雾中若隐若现,

像极了梦中那双苍白的手。床边椅子上,周明远歪着头睡着了,手里还攥着一把手术剪刀。

桌上摆着几个空咖啡罐和一本翻开的笔记本——他守了一整夜。程小渔轻手轻脚地下床,

膝盖一软差点跪倒。她的脚踝上赫然浮现五个青紫色的指印,仿佛被什么人狠狠抓握过。

"你醒了?"周明远的声音沙哑,他揉着通红的眼睛,目光落在程小渔脚踝上时骤然凝固,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不知道。"程小渔声音发颤,

"昨晚我梦见...有东西抓我的脚。"周明远蹲下身检查那些指印,眉头越皱越紧,

"不是梦。这淤青是新鲜的,

毛细血管破裂的形态...像是被极冷的东西长时间紧握导致的。"两人对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恐惧。周明远起身拉严窗帘,声音压得极低:"昨晚你睡着后,

我听见水管里有声音。""什么声音?""像是...水流逆流的声音,

还有指甲刮擦金属的声音。"周明远喉结滚动,"我去厨房检查时,发现水槽里全是黑发,

但一眨眼又不见了。"程小渔的胃部一阵绞痛。

她想起梦中那个叹息声——"程家的女儿...你逃不掉的...""我们得去问你父亲,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今天就去。"周明远点点头,从医药箱里拿出药膏给她涂抹脚踝,

"先处理这个,不然会恶化。"药膏触到皮肤的瞬间,程小渔疼得倒吸冷气。

那些指印仿佛烙铁般灼热,而周围皮肤却冰冷异常。"忍着点。"周明远动作轻柔却坚定,

"这药能促进血液循环,抵抗冻伤。"程小渔咬紧牙关,目光落在桌上的笔记本上。

那是周明远守夜时写的,密密麻麻记满了关于"青娘子"诅咒的推测和时间线。

"你认为诅咒有规律可循?"她指着其中一页问道。周明远没有立即回答,

涂完药才开口:"我查了村志,发现每隔二十五年左右,村里就会发生离奇命案,

死者都是全身发青,而且..."他顿了顿,"都与林家或程家有关。"程小渔心头一震,

"你是说,这个诅咒专门针对我们两家?""不仅如此。"周明远的声音更低了,

"每个死者死亡时,手里都攥着青瓷片。我怀疑...这不是偶然。

"一个可怕的念头浮现在程小渔脑海:"那些瓷片...会不会是封印的一部分?

每个死者都用自己的生命封印了一部分怨灵?"周明远的手停在半空,眼中闪过惊诧,

"这...这说得通。所以需要七个...七在道教中是完满之数,

也是封印邪祟常用的数字。""还差两个..."程小渔喃喃自语,突然想起什么,

"那张死亡名单上,已经有五个名字了?"周明远点头,"最早的是柳如烟自己,

然后是五十年前一个叫林茂的林家人,接着是三十年前的林芳,

二十年前一个叫程红梅的程家人,最后是五年前你外婆。"程小渔如遭雷击,

"程红梅...那是我母亲的名字!"房间里瞬间安静得可怕。周明远的脸色变得惨白,

"我...我不知道。村志上只写了名字和死因,没有家系记录。

"程小渔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母亲在她五岁时就去世了,父亲从未提起过死因,

只说是一场意外。她从小被寄养在城里亲戚家,直到十岁才被外婆接回青溪村生活。

"我母亲也是...全身发青?"她的声音细如蚊呐。周明远沉重地点头,

"村志上记载是'突发性窒息',但备注里写了'尸身呈青紫色,面容扭曲,

似受极大惊吓'。"程小渔的视线模糊了。她一直以为母亲是病逝,

没想到竟与这个诅咒有关!而外婆从未告诉她真相,是出于保护,

还是..."我们必须去找我父亲。"周明远坚定地说,"他当年参与过这些死者的尸检,

一定知道更多内情。"简单吃过早饭,两人悄悄出门。清晨的青溪村笼罩在薄雾中,

石板路上湿漉漉的,空气中弥漫着草木的清香,本该令人心旷神怡,

此刻却只让程小渔感到窒息。周家诊所位于村东头,是一栋两层小楼,

白墙上的红十字已经褪色。门口挂着"今日停诊"的牌子,但侧门虚掩着。

周明远示意程小渔跟上,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入。诊所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

走廊尽头传来低沉的说话声。两人屏息靠近,听出是周父和一个陌生男子在争执。

"...不能再死人了!"周父的声音充满愤怒,"已经五个了,难道非要凑够七个才甘心?

""你以为我想吗?"陌生男子——程小渔认出是林永贵的声音——咬牙切齿地回应,

"诅咒一旦开始就不能停止,这是她自己发的毒誓!""放屁!"周父罕见地爆了粗口,

"根本没有什么诅咒,只有谋杀!三十年前林芳是这样,五年前程素心也是这样!

""你懂什么?"林永贵的声音突然压低,"你见过青娘子吗?我见过!

就在我妹妹死的那晚,她穿着青衣从井里爬出来...全身滴着水,

指甲那么长..."他的声音开始发抖,"她不是人,也不是鬼,

她是...某种更可怕的东西。"一阵沉默后,周父叹了口气:"老林,收手吧。

把剩下的瓷片交出来,也许还能...""太迟了。"林永贵冷笑,"还差两个,

她不会停手的。与其是我,不如..."声音突然中断,接着是椅子倒地的声音,

"谁在那里?"程小渔和周明远来不及躲藏,诊疗室的门猛地被拉开,

林永贵阴沉的脸出现在门口。他比昨晚看起来更加憔悴,眼窝深陷,嘴角下垂,

活像一具行尸走肉。"周家的小子...和程家的丫头。

"林永贵的目光在两人之间来回扫视,

最后落在程小渔胸前——青玉莲花坠子从衣领间露了出来。他的瞳孔骤然收缩,

"果然在你这里..."周父快步上前,挡在两人和林永贵之间,"老林,

孩子们只是来拿药的。你刚才说的那件事,我们再商量。"林永贵的目光阴晴不定,

最终冷哼一声:"管好你儿子,别多管闲事。否则..."他意味深长地看了程小渔一眼,

"下一个死的未必是我。"说完大步离去,脚步声在走廊上回荡。直到大门"砰"地关上,

周父才长舒一口气,转身严厉地瞪着儿子:"你疯了?带她来这种地方!""爸,

我们需要知道真相。"周明远直视父亲,"程小渔差点死了,就在昨晚!

"周父的目光移到程小渔脚踝上,看到那些青紫指印时,脸色瞬间变得灰败。"进来吧,

"他疲惫地说,"该来的总会来。"诊疗室里弥漫着浓重的药味,

桌上摊开着几本发黄的记录簿。周父示意两人坐下,自己却站着来回踱步。"你们知道多少?

"他突然问道。

的发现:外婆的记事本、青花瓷碎片、林正阳的日记、青花桥下的死亡名单...周父听完,

重重地坐在椅子上,双手抱头,"我就知道...素心那本记事本迟早会惹祸。

""您认识我外婆?"程小渔敏锐地捕捉到这个亲昵的称呼。"何止认识。"周父苦笑,

"我们是医学院同学,毕业后她去了省城医院,我回村开了诊所。

后来...她为了调查你母亲的死因回来了,我们..."他停顿了一下,"我们走得很近。

"程小渔心头一震。外婆从未提起过这段关系,但她突然想起小时候,

外婆确实经常带她来周家诊所,每次都和周父聊很久。"我母亲...真的是被诅咒害死的?

"她声音颤抖。周父摇摇头又点点头,"表面看是窒息身亡,但..."他拉开抽屉,

取出一份泛黄的档案,"这是当时的尸检记录,我偷偷留下的。你看这里。"程小渔凑近看,

那是一张母亲手部的特写照片——她的右手紧握成拳,指缝间露出一小块青色物体。

"青瓷片?"她轻声问。"对。"周父点头,"更诡异的是,我们试图掰开她的手时,

发现她的指甲里嵌着同样的瓷片,像是...自己硬塞进去的。"程小渔胃部一阵绞痛。

母亲死前经历了怎样的恐怖,才会做出这种举动?"五年前,你外婆来找我,

说她发现了诅咒的规律。"周父继续道,"她认为每次死亡都对应着一块特定的青瓷片,

而瓷片上的符文组合起来能加强或削弱诅咒。""所以她收集瓷片?"周明远插嘴。"不止。

"周父从书架上取下一本厚重的医学辞典,打开后里面竟被掏空,

藏着一块青瓷片和几张照片。"她怀疑有人在刻意利用诅咒杀人,尤其是...林永贵。

"程小渔接过照片,是祠堂的内景,一个青花瓷瓶摆放在供桌上,旁边站着年轻的林永贵。

下一张照片显示瓷瓶已经破碎,林永贵手里拿着一块瓷片,表情狰狞。

"这是...""三十年前,林芳死亡当晚。"周父声音沉重,"你外婆偷拍的。

她认为林永贵故意打碎瓷瓶释放诅咒,害死了自己妹妹。"程小渔如坠冰窟,"为什么?

亲妹妹啊!""因为林芳发现了不该发现的秘密。"周父压低声音,

"关于他们父亲林正阳的真正死因。"周明远突然站起来,"爸,

你是说...林正阳不是自然死亡?""当然不是。"周父冷笑,"五十年前,

林正阳和你外婆程素心相恋,却被家里逼着娶了柳如烟。婚后不久,

柳如烟发现丈夫心里有人,愤而投河。但很少有人知道...三天后,林正阳也死了,

死状和后来的死者一模一样。

录:"如烟回来了...她穿着那身青衣...""所以第一个被诅咒杀死的其实是林正阳?

"她问道。周父点头,"然后每隔二十五年左右,就会有人死亡。

你外婆认为这是柳如烟的怨灵在复仇,而林永贵利用这点铲除异己。""异己?

""知道太多的人。"周父的目光变得深邃,"比如林芳,

她发现了哥哥的秘密;比如你母亲,

她偶然看到了林永贵在祠堂的诡异仪式;再比如...你外婆。"程小渔的血液几乎凝固,

"你是说...我外婆是被林永贵...""谋杀?不完全是。"周父摇头,

"诅咒确实存在,但林永贵引导它,就像...给怨灵指路一样。"诊疗室突然陷入沉默。

程小渔的思绪乱如麻线,所有线索纠缠在一起,却理不出头绪。周父突然起身,

从保险柜里取出一个小铁盒,"这是你外婆最后交给我的东西。她说如果她遭遇不测,

就等你长大后交给你。"程小渔接过铁盒,手指微微发抖。打开后,

里面是一块青瓷片和一张纸条。瓷片上刻着复杂的符文,纸条上只有寥寥数字:"林家老宅,

井底,真相。""这是...""最后一块关键瓷片。"周父声音低沉,"你外婆说,

七块瓷片中,这块最重要,因为它封印着柳如烟的一部分记忆。

"程小渔和周明远同时倒吸一口冷气。如果这是真的,那么加上之前发现的,

他们已经掌握了三块瓷片——阁楼发现的、桥洞发现的,以及现在这块。"还差四块。

"周明远计算着,"祠堂一块,林家老宅井底一块,还有...""还有两块下落不明。

"周父打断他,"但这不是你们该操心的事。"他转向程小渔,眼神突然变得严厉,"丫头,

离开青溪村,越远越好。这个坠子能保护你一时,但不足以对抗完整的诅咒。

"程小渔握紧青玉莲花坠子,"我不能走。如果诅咒是真的,那么还差两个受害者。

如果我走了,死的会是其他无辜的人。""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周父突然激动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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