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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德海林晚是《祭祖发现祖坟被挖下落不明结果》中的主要人在这个故事中“周身痕”充分发挥想将每一个人物描绘的都很成而且故事精彩有创以下是内容概括:第一章:归乡车子驶下高窗外的景象便开始迅速褪鳞次栉比的摩天高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平整的柏油马被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所取代;空气中那股属于都市的、混合着咖啡与尾气的味也渐渐被潮湿的、带着泥土和腐草气息的空气所吞我叫陈正在返回我的故乡——陈家一个我逃离了十却又在每年清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的地车载音响放着林晚最喜欢的那首民歌手的声音干净而忧像是在诉说着一个...
第一章:归乡车子驶下高速,窗外的景象便开始迅速褪色。鳞次栉比的摩天高楼,
变成了低矮的平房;平整的柏油马路,
被坑坑洼洼的水泥路所取代;空气中那股属于都市的、混合着咖啡与尾气的味道,
也渐渐被潮湿的、带着泥土和腐草气息的空气所吞噬。我叫陈默,
正在返回我的故乡——陈家村。一个我逃离了十年,却又在每年清明,
不得不硬着头皮回来的地方。车载音响里,放着林晚最喜欢的那首民谣,
歌手的声音干净而忧伤,像是在诉说着一个遥远的故事。我的目光,落在副驾驶座位上。
那里,空空如也。一年前,林晚就是坐在这个位置,兴高采烈地对我说:“阿默,等我回来!
等我把你们村那有趣的‘社火’文化研究透了,我就回来,给你一个大大的惊喜!
”她是我交往了五年的女友,一个对世界永远充满好奇和善意的、眼睛里有星星的女孩。
她主修民俗学,对那些行将消失的乡土文化,有着近乎痴迷的热爱。当她从我的口中,
得知我的家乡陈家村,至今还保留着一些非常古老而独特的祭祀传统时,
她立刻就将其定为了自己毕业论文的考察对象。我当时,是反对的。我并不喜欢那个地方。
那个看似淳朴,实则封闭、压抑、充满了各种盘根错节的人情世故和陈规陋习的村庄。
我总觉得,那里的空气,都带着一股让人喘不过气的沉重。但林晚坚持。她说,
越是这样的地方,才越有研究的价值。我拗不过她,只能千叮万嘱,让她万事小心,
每天都要和我通电话。她笑着答应了,像一只快乐的、即将飞向田野的百灵鸟。然而,
她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在她进入陈家村的第三天,我们的电话,断了。
起初我以为是山区信号不好,但一天,两天,三天过去,她的手机,
永远是冰冷的关机提示音。我疯了一样地赶回村里,发动了所有能发动的关系,
几乎把整个后山都翻了个底朝天,却连她的一丝踪迹,都没有找到。警察也来了,勘查,
走访,最后,给出的结论是——失足坠崖,或被野生动物袭击,尸骨无存。
一个冰冷的、潦草的、典型的失踪人口结案报告。我不信。林晚是专业的户外爱好者,
她不可能那么不小心。但我没有任何证据。这一年,我活得像个行尸走肉。我辞掉了工作,
花光了所有的积蓄,像个疯子一样,在全国各地寻找着她的踪迹,发布的寻人启事,
贴满了无数个城市的电线杆。但结果,都是石沉大海。她就像一颗被投入大海的石子,
没有激起任何涟漪,就那么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了我的世界里。直到三天前,
我接到了父亲的电话。电话里,他的声音一如既往地沉闷:“阿默,清明了,
该回来给你爷爷上坟了。”爷爷。这个词,像一根针,轻轻地,刺了一下我的心。
爷爷是在林晚失踪后半年去世的。他是我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林晚之外,最敬重和爱戴的人。
他当过兵,上过战场,后来回到村里,当了几十年的村支书,为人正直,刚正不阿,
在村里德高望重。我小时候,就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去世的时候,我正因为寻找林晚,
而远在千里之外。没能见到他最后一面,成了我心中另一个巨大的遗憾。“……好。
”我听见自己沙哑的声音,答应了。或许,我也该回去了。回到那个她最后消失的地方,
再看一看。或许,也是时候,该和过去,做个了断了。
车子在村口那棵巨大的、据说已经有数百年历史的老槐树下停稳。我走下车,
一股潮湿、阴冷的气气,扑面而来。今年的雨水似乎特别多,整个村子,
都笼罩在一片灰蒙蒙的、压抑的雾气之中。村道上,空无一人,只有几条土狗,
有气无力地趴在屋檐下,看到我这个陌生人,也只是懒懒地抬了下眼皮。整个村庄,
都透着一股死气沉-沉的、说不出的诡异。我回到家,一栋几十年的老旧砖瓦房。
父亲和母亲,早已等在门口。一年不见,他们仿佛老了十岁。父亲的背更驼了,母亲的头发,
也白了大半。“……回来了。”父亲看着我,嘴唇动了动,只说出这三个字。“嗯。
”我们之间,没有久别重逢的喜悦,只有一种沉重的、令人窒息的沉默。晚饭时,
二叔一家也来了。饭桌上,他们不停地给我夹菜,问着我在城里的工作和生活,
却绝口不提林晚的名字。那个名字,仿佛成了这个家里,一个心照不宣的禁忌。
我也没有主动提起。我只是默默地吃着饭,听着他们那些言不由衷的关怀,
感觉自己像一个闯入了陌生人家庭的局外人。饭后,父亲开口了。“阿默,今年雨水多,
你爷爷的坟头,前几天被雨冲得,有点塌了。明天,我们爷俩,还有你二叔,一起去,
把坟头修一修,再加固一下。也让你爷爷,在底下能安生。”“好。”我点点头。那一晚,
我睡得很不安稳。我做了一整夜的梦。梦里,林晚穿着那件她最喜欢的、天蓝色的冲锋衣,
站在一片浓得化不开的黑雾里,不停地对我招手,她的嘴巴一张一合,似乎在说着什么,
但我却一个字也听不清。我拼命地想向她跑去,但我的脚,却像被灌了铅一样,动弹不得。
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离我越来越远,最终,被那片无尽的黑暗,彻底吞噬。
第二章:坟中惊变清明节的清晨,天色阴沉得可怕,像是要塌下来一般。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水汽,细密的雨丝,夹杂着纸钱燃烧后的灰烬,飘飘洒洒,
落在人的脸上,冰冷而粘腻。陈家村的后山,是陈氏一族的祖坟所在地。
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坟蟊,错落地分布在山坡上,被笼罩在灰蒙蒙的雨雾之中,
显得格外阴森和肃穆。我和父亲、二叔,以及二叔家的堂哥陈勇,四个人,扛着锄头和铁锹,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泥泞的山路上。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
只有铁锹碰撞石头发出的“当啷”声,和我们沉重的喘气声,在寂静的山林里回荡。
爷爷的坟,在半山腰一处风水最好的地方。远远地,我就看到了。坟头确实如父亲所说,
因为连日的暴雨冲刷,左侧的护坡塌陷了一大块,露出了里面黄褐色的泥土,
显得有些破败和凄凉。我的心,不由得一酸。爷爷生前是个顶天立地、无比体面的人。
没想到,死后,连安息之地,都遭了这番罪。“开始吧。
”父亲将带来的祭品和香烛在坟前摆好,点燃,然后拿起一把铁锹,对我说道,“阿默,
你和你堂哥,负责把塌下来的土,重新填回去。我和你二叔,去那边挖些新土,
把护坡加固一下。”“好。”我点点头,接过堂哥递过来的另一把铁锹。雨,越下越大了。
冰冷的雨水,顺着我的额头,流进眼睛里,涩涩的。我和陈勇开始动手。他负责挖土,
我负责将土夯实。“哥,节哀。”陈勇一边挖,一边看了我一眼,瓮声瓮气地说了一句。
我知道,他指的是林晚。“嗯。”我应了一声,没有再多说。我只想快点把活干完,
离开这个让我感到窒息的地方。然而,事情,却在朝着我最无法预料的方向,疯狂地滑落。
“当!”陈勇的铁锹,在挖到塌陷处底部时,突然发出了一声清脆的、金属碰撞般的声音。
“咦?”陈勇停了下来,疑惑地自语道,“这底下怎么会有石头?”他说着,
又用力地挖了几下。“不对啊……”他皱起了眉,“这声音,不像石头,
倒像是……挖到什么铁皮箱子了?”我也停下了手中的活,走了过去。
只见陈勇挖开的那个坑里,隐约露出了一个被泥土包裹着的、长方形的轮廓。“这是什么?
”我心中也充满了疑惑。爷爷下葬的时候,我虽然不在场,但也知道,陪葬的,
只有几件他生前最喜欢的旧衣服和一本书,绝对不可能有这种铁皮箱子。“管他呢,
挖出来看看!”陈勇是个粗人,没想太多,抡起铁锹,就准备继续往下挖。“别!
”一个惊恐的声音,突然从我们身后传来。是二叔。他和父亲,不知道什么时候,
已经停止了挖土,站在我们身后,脸色惨白,眼神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惊恐和……慌乱。
“别……别再挖了!”二叔的声音都在颤抖,“那……那是镇墓的东西!不能动!
动了……会惊扰到你爷爷的!”镇墓的东西?我从未听说过我们这里有这种风俗。“二叔,
这到底是什么?”我看着他,追问道。“你别管!让你别挖就别挖!”二叔的态度,
异常强硬,甚至带着一丝色厉内荏的呵斥。父亲也走了过来,他没有说话,
只是用一种极其复杂的、带着哀求的眼神,看着我,然后对我,缓缓地,摇了摇头。
他们的反应,太反常了。一种巨大的、不祥的预感,像一只冰冷的手,猛地攫住了我的心脏。
我没有听他们的。我推开堂哥,抢过他手中的铁锹,对着那个地方,狠狠地,一铲子,
挖了下去!“阿默!使不得!”“住手!”父亲和二叔的惊叫声,在我耳边响起。
但已经晚了。随着这一铲子下去,大块的泥土被翻开。露出来的,不是什么铁皮箱子。
而是一块……早已被泥土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的、破烂的……油布。油布下面,包裹着的,
似乎是一个人。我的脑子,“嗡”的一声,一片空白。我扔掉铁锹,像个疯子一样,
跪在地上,用双手,疯狂地,刨着那些湿冷的泥土。我的指甲,在泥土和石子中,被磨破,
鲜血流了出来,和泥水混在一起,但我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终于,那块油布,被我完整地,
刨了出来。我颤抖着,伸出手,去解开那根早已腐烂的、用来捆绑油布的麻绳。
当油布被揭开的那一刻。时间,静止了。雨,停了。世界,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
我的眼里,只剩下……那具早已腐烂,几乎只剩下白骨的……尸骸。尸骨的身上,
穿着一件……我再熟悉不过的,天蓝色的、始祖鸟牌的冲锋衣。那是去年我生日时,
林晚缠着我,让我给她买的情侣款。她说,她要穿着它,走遍万水千山。如今,山还在,
水还在。而她,却变成了一堆冰冷的白骨,被埋在了……我最敬爱的,爷爷的坟里。
“啊——!!!”一声不似人声的、充满了无尽痛苦和绝望的嘶吼,从我的喉咙里,
撕裂而出!我感觉,我的世界,我的天,在这一刻,彻底地,塌了。
第三章:沉默的家族我的嘶吼,像一声惊雷,在死寂的后山炸响,惊起了林中无数的飞鸟。
父亲和二叔,被我这副状若疯魔的样子,吓得连连后退,脸色比坟头的白幡还要惨白。
“林晚……我的晚晚……”我跪在泥水里,伸出颤抖的、沾满了鲜血和泥土的手,
想要去触摸那具冰冷的骸骨,却又在即将触碰到的瞬间,猛地缩了回来。我怕,我怕我一碰,
她就会像沙子一样,彻底散掉。一年前,她还活生生地站在我面前,笑着,闹着,
计划着我们的未来。一年后,她却以这样一种惨烈而诡异的方式,与我“重逢”。
巨大的悲痛和荒诞感,像两只无形的大手,死死地扼住了我的喉咙,让我几乎无法呼吸。
我的大脑一片混乱,无数个可怕的念头,在里面疯狂地冲撞。为什么?为什么她会死?
为什么她会死在这里?为什么她会被埋在……我爷爷的坟里?!我猛地抬起头,
那双因为悲痛和愤怒而布满了血丝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不远处的父亲和二叔。
“……是你们?”我的声音,沙哑得像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带着刺骨的寒意,
“是你们干的?”“不!不是我们!阿默你疯了?!
我们怎么可能……”二叔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一样,尖叫着反驳,但他的眼神,
却惊慌地躲闪着,根本不敢与我对视。父亲则浑身颤抖,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
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只是用一种充满了痛苦和哀求的眼神,看着我。“不是你们?
那你们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像一头受伤的野兽,从地上一跃而起,
冲到他们面前,一把揪住了父亲的衣领,“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说啊!
”“我……我不知道……”父亲闭上眼,两行浑浊的眼泪,从他那张布满了皱纹的脸上,
滚落下来,“阿默……算了吧……就当……就当没发现,好不好?”“算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我的耳朵,我松开他,后退一步,看着眼前这两个我最亲的人,
感觉他们是如此的陌生,“你说算了?!我失踪了一年的女朋友!
我找了一年、想了一年的晚晚!她的尸骨,不明不白地埋在我爷爷的坟里!你现在让我算了?
!”“那你想怎么样?!”二叔突然也激动起来,他指着那具骸-骨,声音尖利,
“你想报警吗?!让警察来我们村里查?!查什么?查你爹,还是查你二叔?
还是查你那已经入土为安的爷爷?!”“到时候,全村的人都会知道!我们陈家的祖坟里,
埋着一个来路不明的野女人!我们陈家的脸,还要不要了?!你爷爷一辈子的清誉,
还要不要了?!阿默!你不能这么自私啊!”二叔的话,像一把把淬了毒的刀子,
狠狠地扎在我的心上。家丑不可外扬。家族的声誉。爷爷的清誉。在他们眼里,
这些虚无缥缈的东西,竟然比一条活生生的人命,比迟来的正义,还要重要!我看着他们,
突然笑了,笑得眼泪都流了出来。原来,这才是他们最真实的面目。自私,懦弱,愚昧。
“我不管什么脸面!不管什么清誉!”我指着他们,一字一句地说道,“我只知道,
林晚死了。她死得不明不白。我必须,给她一个交代!”“我要报警!”我说着,
就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不要!”父亲和二叔,像两只被逼到绝境的困兽,同时扑了过来,
死死地按住了我的手。“阿默!算爸求你了!不能报警!真的不能报警!”父亲老泪纵横,
几乎要给我跪下,“一旦报警,我们这个家,就全完了!全完了啊!”“哥!你干什么呢!
”一直愣在一旁的堂哥陈勇,也反应过来,冲上来,从背后,死死地抱住了我。他力气极大,
我根本挣脱不开。我被他们三个人,死死地控制住。
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因为惊恐而扭曲的脸,心中,涌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绝望。他们,
都在害怕。但他们害怕的,不是林晚的死。而是……林晚的死,被公之于众。这说明什么?
这说明,他们知道!他们一定知道些什么!甚至,他们就是……参与者!这个可怕的念头,
像一道黑色的闪电,瞬间击中了我的天灵盖,让我浑身冰冷。我放弃了挣扎。我任由他们,
抢走我的手机,任由他们,用一种近乎粗暴的方式,将我带下山。我甚至,没有再回头,
看一眼那具暴露在冰冷雨水中的、孤零零的骸-骨。因为我知道,从这一刻起,我的战争,
才刚刚开始。我要面对的,不仅仅是一个或几个凶手。而是……我的整个家族,
甚至是……整个村庄。他们,用亲情和所谓的“家族荣誉”,编织了一张巨大的、沉默的网,
将我,也想将林晚的冤魂,牢牢地,困死在其中。而我,必须,亲手,将这张网,撕个粉碎。
第四章:囚徒与钥匙我被“请”回了家。更准确地说,是“押”回了家。父亲和二叔,
一左一右地,像看管重刑犯一样,将我夹在中间。堂哥陈勇,则像一堵墙,堵在我的身后。
那具属于林晚的尸骨,被他们用油布,草草地重新包裹起来,暂时地,
又被埋回了那个浅坑里。他们说,等雨停了,再找个“风水好的”地方,让她“入土为安”。
我没有反抗,也没有说话。我只是用一种冰冷的、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他们。我知道,
任何激烈的反抗,在此刻,都毫无意义。他们人多,而且,他们被某种巨大的恐惧,
拧成了一股绳。回到家,我的手机,被父亲收走了。“阿默,你就在家,好好地,冷静几天。
”父亲的声音,充满了疲惫和不容置疑的命令,“哪里也别去。等你想通了,
爸再把手机还给你。”这是……软禁。我被我的亲生父亲,软禁在了自己的家里。
二叔和堂哥,没有立刻离开,而是像门神一样,守在了我家的大门口。美其名曰,
“陪我聊聊天,解解闷”。我看着他们那一张张熟悉的、此刻却显得无比陌生的脸,心中,
一片冰冷的悲哀。这就是我的家人。为了一个所谓的“秘密”,为了那可笑的“家族声誉”,
他们可以毫不犹豫地,选择牺牲真相,牺牲正义,甚至……牺牲我。我把自己关进了房间,
反锁上门。我需要冷静,需要思考。整件事情,充满了疑点。林晚为什么会死?是谁杀了她?
爷爷为什么要把她埋在自己的坟里?他是凶手吗?不,这个念头一冒出来,
就被我立刻否定了。我了解爷爷,他是我见过最正直、最善良的人,他绝不可能做出这种事。
那……他是知情者?还是……想用这种方式,保护什么?或者,传递什么信息?
还有父亲和二叔,他们的恐惧,是源于对“家丑外扬”的担忧,还是……他们本身,
就参与其中,害怕罪行暴露?以及,那个匿名的举报电话,那辆警车……等等!警车!
我突然想起来,在山上,我悲痛欲M绝,掏出手机准备报警时,我看到了什么?我看到了,
在我的手机相册里,有一张……我从未见过的照片!那张照片,
似乎是在一个极其昏暗的环境下拍摄的,画面模糊不清,
像是一片……雕刻着奇怪花纹的……石壁?我当时心神大乱,根本没有细看。
而现在……我的手机,被父亲拿走了。他们拿走我的手机,真的是怕我报警吗?
还是……怕我看到手机里的,什么东西?!我猛地从床上一跃而起,在房间里,
焦躁地来回踱步。我必须,拿回我的手机!不,不对!我突然意识到一个更严重的问题。
他们拿走了我的手机。但林晚的手机呢?我记起来了!在山上那片混乱中,当我刨开泥土,
看到那具尸骨时,我确实在尸骨的旁边,摸到了一个硬硬的、长方形的东西!
当时我以为是石头,但现在想来,那大小,那形状……是手机!是林晚的手机!
它一定是被油布包裹着,所以才能在潮湿的泥土里,保存了一年!而当时,所有人的注意力,
都在尸骨和我的身上,根本没人注意到那个东西!它现在……一定还在山上!
还在那个坟坑里!这个发现,让我的心脏,疯狂地跳动起来!那部手机里,
一定藏着林晚失踪和死亡的真相!我必须,拿到它!但是,我该如何避开门口的二叔和堂哥,
如何避开父母的监视,重新回到后山?我环顾着我的房间。这是一个老旧的房间,
唯一的窗户,也因为年久失修,而被木条钉死了。等等……窗户!我走到窗前,
用力地推了推。窗户纹丝不动。我仔细观察着那些钉死的木条,发现其中一根,
似乎有些松动。我心中一动,从床底下,摸出了一把小时候用来削铅笔的小刀。我用刀尖,
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撬着那根木条两端的钉子。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的额头上,
渗出了细密的汗珠。门外,传来了二叔和父亲的说话声,他们在讨论着,等雨停了,
该如何“处理”后山的事情。我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我必须,在他们行动之前,拿到手机!
终于,在一声微不可查的“吱呀”声中,那根木条,被我成功地,撬了下来!窗户,
露出了一个仅能容纳一个人侧身通过的缝隙。窗外,是无尽的、漆黑的雨夜。
我看着那道缝隙,像一个囚徒,看到了通往自由的唯一希望。今晚,我将化身盗墓贼,
去盗我至亲的坟。去寻找,那把能解开所有谜团的,唯一的钥匙。
第五章:“囚徒”的周旋我并没有在撬开窗户的第一时间就冒险离开。我深知,
此刻的我和家人,尤其是二叔和堂哥陈勇,正处于一种极其脆弱而敏感的对峙状态。
任何一丝轻举妄动,都可能引来他们更严密的看管,甚至更激烈的反应。我需要等待,
等待一个最佳的时机。白天,我装作一副心灰意冷、万念俱灰的样子。母亲端来的饭菜,
我只是象征性地吃几口,然后就将碗筷推到一边,整个人蜷缩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
一言不发。母亲看着我日渐消瘦的样子,不住地抹眼泪,嘴里念叨着:“阿默,
你就听妈一句话,忘了吧……忘掉吧……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人,
还得过日子啊……”父亲则更加沉默,他只是每天雷打不动地,给我送来一杯热茶,
然后就坐在我房间的椅子上,一坐就是几个小时,像一尊沉默的石像,
眼神里充满了痛苦、挣扎和一种我看不懂的……愧疚。二叔和陈勇,依然像两尊门神,
守在院子里。他们不再进屋,只是偶尔会隔着门,大声地和我说话,说一些村里的闲话,
或者劝我“想开点,别钻牛角尖”。他们的监视,无处不在。我表面上,
对他们的所有“关心”都置若罔闻,但实际上,我正在暗中,
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他们所有人的作息规律。父亲和母亲,因为年事已高,加上心力交瘁,
通常晚上十点左右就会睡下。二叔和堂哥,则会守到深夜十二点,然后由二叔回家,
留下身强力壮的陈勇,在院子里的躺椅上,和衣而睡,守着大门。而我需要的,
就是那段从午夜十二点到凌晨天亮前,最黑暗、最寂静的几个小时。
在这几天的“囚禁”生涯里,我也在拼命地,回忆着山上发现尸骨时的每一个细节。
那枚袖扣的样式,我已经用铅笔,凭着记忆,画在了纸上。那是一个很独特的造型,
像是一只盘踞的蝎子,黑曜石做的身体,铂金的钳子和尾巴,精致而邪气。这种东西,
绝不属于陈家村这个贫穷落后的小山村。还有那张被我忽略了的、我手机里的照片。
虽然只是一瞥,但我依稀记得,那面石壁上的花纹,非常古老,
带着一种原始的、图腾般的风格。这些碎片化的信息,在我脑海里,盘旋,碰撞,
却始终无法拼凑出一个完整的图案。我唯一能确定的,就是林晚的死,绝对不简单。
它像一颗投入深潭的石子,下面,
连接着一张巨大而黑暗的、由整个村庄的秘密所编织成的网。而那部被埋在泥土里的手机,
就是能将这张网,彻底撕开的利刃。第三天晚上,机会终于来了。夜里下起了瓢泼大-雨,
雷声滚滚,闪电撕裂夜空。这样的天气,是最好的掩护。我等到午夜十二点半,
确定院子里只剩下堂哥陈勇一个人,并且能清晰地听到他那粗重的鼾声时,
我开始了我的行动。我脱掉鞋子,只穿着袜子,将床上的被子,隆成一个有人躺着的形状。
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再次撬开那根早已被我处理好的窗户木条,屏住呼吸,
从那道狭窄的缝隙中,像一条蛇一样,慢慢地,侧身挤了出去。窗外,冰冷的雨水,
瞬间将我淋了个透心凉。我家的老房子后面,是一片小小的竹林。我躬着身子,
借着竹林的掩护,绕过了正屋,来到了院墙的角落。院墙不高,只有不到两米。
我深吸一口气,手脚并用,悄无声息地,翻了过去。落地时,我甚至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我成功了。我成功地,从我自己的家里,“越狱”了。我没有片刻停留,转身,像一个幽灵,
消失在了陈家村那泥泞、漆黑的巷道里,直奔……后山。那座埋葬着我的爱情,我的亲情,
和我所有信仰的,坟山。第六章:月下盗墓人后山的路,比我想象中更难走。
瓢泼大雨将原本就泥泞的山路,变成了一条滑腻的泥河。我深一脚浅一脚,
好几次都差点滑倒。闪电偶尔划破夜空,将周围那些张牙舞爪的树影,投射在地上,
像一个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鬼魅。我没有带任何照明工具,只能凭借着对这条路的记忆,
和闪电瞬间带来的光明,艰难地辨别着方向。我的心里,没有恐惧。
只有一个念头——找到它,拿到它。不知过了多久,我终于,再次来到了爷爷的坟前。
白天的祭品,早已被雨水冲刷得七零八落。烧了一半的纸钱,湿漉漉地贴在地上,
像一块块白色的牛皮癣。整个坟地,在雷电交加的雨夜里,显得异常阴森和恐怖。
我没有犹豫。我找到了白天被我们丢在一旁的铁锹,
走到那个被草草回填过的、塌陷的土坑前。我深吸一口气,对着那个位置,再次,挖了下去。
雨水,汗水,泪水,混合在一起,模糊了我的视线。我不知道自己挖了多久,只知道机械地,
重复着同一个动作。我的手臂,酸痛得几乎要抬不起来。我的掌心,被粗糙的铁锹柄,
磨出了血泡,钻心地疼。但我没有停。因为我知道,林晚在等我。她在等我,带她回家。
她在等我,为她,讨回一个公道。终于,“当”的一声,铁锹,
再次碰到了那块包裹着尸骨的油布。我的心,猛地一紧。我扔掉铁锹,像白天那样,
跪在地上,用双手,疯狂地挖掘。很快,那熟悉的、被泥土浸染的油布,再次出现在我眼前。
我没有立刻去解开它。我的手,在油布的周围,小心翼翼地,一寸一寸地,摸索着,探寻着。
终于,我的指尖,触碰到了一个冰冷的、坚硬的、长方形的物体。就是它!我心中一阵狂喜,
小心翼翼地,将那个被泥土包裹得严严实实的物体,从泥里,刨了出来。
它被一层厚厚的、防水的油布,包裹了至少三层。我颤抖着,一层一层地,解开油布。最后,
露出来的,是一部……黑色的、沾满了泥污的……智能手机。是林晚的手机!我认得出来,
手机的背后,还贴着一张我们俩的、已经有些模糊的大头贴。照片上,她笑得像个孩子,
而我,则宠溺地,看着她。我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晚晚,我找到你了。我找到,
你留给我最后的,线索了。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机揣进怀里,用衣服,将它裹了一层又一层。
然后,我站起身,看了一眼那个土坑。“晚晚,你再等等我。”我对着土坑,轻声地,
像是在对她说,也像是在对自己发誓。“等我,查明真相。我一定,带你,风风光光地,
回家。”说完,我不再停留,将土坑,重新用泥土掩盖好,尽量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然后,
我扛起铁锹,将它放回了原处。做完这一切,我转身,准备下山。然而,就在我转身的瞬间,
我的眼角余光,似乎瞥见了不远处,另一座坟的后面,有一个……黑影,一闪而过!我的心,